亦是没了血色,毫无生气。 唐氏见女儿如此,竟没了往日那般烂漫的鲜活气,心里疼得发抖:“慕慕,老实告诉阿娘,你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 自昏迷醒来后,江絮清整个人的状态便大变样,自己女儿的转变,她不可能毫无擦觉。 江絮清低垂着眼,沉默。 该怎么对自己母亲说,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? 江絮清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,前世父亲卷入了谋杀朝中大臣的案子,父亲下狱后江府也落魄了起来,母亲更是为了父亲操心得头发银白,弟弟小小的年纪也变得极其懂事,哥哥因为父亲的缘故,被迫革职,整个江家一落千丈,人人避之不及。 那时她还是裴幽的妻子,家里出了事后,她第一时间便向裴幽求助,他口头上说会帮她调查真相,洗刷父亲的冤屈,可实际上并未有动作。 反而是裴扶墨一直在背后默默帮助她,关照江家,最后也是靠着他,父亲才洗刷冤屈。 父亲从诏狱出来后,江家仍然难以回到往日的荣耀,那段时间江絮清的日子过得异常煎熬,若非裴扶墨一直在照顾她,陪伴她,她根本无法走出来。 如今重来了一次,她绝对不会让父亲再造奸人诬陷。 江絮清轻咬着唇,摇头:“没有。阿娘,我就是刚醒过来有些不适应罢了。” 唐氏还是不放心,“当真?” “当真。” 唐氏又问:“你刚醒来便去找怀徵那孩子,怎么,是他欺负你了?” 母亲的关怀使江絮清强撑了许久的坚强,霎时间土崩瓦解。 她的泪水一滴滴滑落,越流越多,好似要将前世的悲恸皆化为泪水哭出来般,每滴泪都伤心欲绝。 唐氏瞬间慌了神,已经许久没看见女儿哭成这般,像是经历了许多痛苦,哭得那样悲伤。 “我……” “阿娘,他没欺负我。” 是她对不起他啊。 都怪她才导致裴家败落,镇北侯惨死,侯夫人和裴灵梦被发落教坊司,都怪她没看出裴幽的真面目,让他有机会利用从她这得到的机密,彻底将裴家的谋逆罪板上钉钉了。 得到回答,唐氏这才松了一口气。 想来也是,谁欺负自己女儿都有可能,只有裴怀徵决然不会。 再三询问,确定没有其他原因后,唐氏也没再多想了,“把眼泪擦干净,一会儿用完晚膳就把严大夫开的药喝了。” “嗯。” 晚膳时分,江府的主子们皆在燕喜堂用膳。 江家这代人丁稀薄,仅分为两房,江义承乃长房嫡子,如今已是江家的家主,二房江二爷则是在户部任职。 江絮清在姑娘中排行第二,便是上头有个堂姐,下面有个堂妹。 进了堂内,江絮清视线便落在了父亲江义承的身上。 这时的父亲较她前世最后的记忆大不相同,身着鸦青色长衫,面容儒雅,为人亲和,举手投足间尽是文人风气。 江絮清十分感激这次重来的机会,至少裴家和江家还未败落,她轻柔地唤了声:“祖母,爹爹。” 江老夫人问了她身子休养的如何了,江絮清皆老实回答。 正要用晚膳时,江濯回府了,他直接几步坐到江絮清身侧,问道:“慕慕,你先前还未回答我,晕倒之前的事情可还记得?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