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团儿心满意足地收手。 既然受伤了,就该注意防止着凉才是。 帮她理好衣服,它又开始为另一件事发愁。 好几次了,沛沛找它时主人都要出来打岔,弄得它独处时间都少了好多。 毛团儿安心蜷进她怀里,化成软乎乎的一团,闭上眼。 可沛沛是来找它的! 偶尔一次不告诉他应当也没事吧。 随着它的呼吸越发绵长、平稳,虞沛抬起长睫,清明眼底还余留着谨慎。 方才她故意露出伤口,也不见它有攻击她的打算。 是藏得太深了么? - 过了小半时辰,虞沛终于得到了互动值攒满的提示。 她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,正欲起身,便听见一阵极轻的脚步声。 来了。 虞沛眉心一跳。 比她预想的晚了些,不过也不奇怪——这石阁四周布了太多阵法,多少会掩盖住她的气息。 她揪下毛团,放在地上。 毛团被晃醒,睡眼惺忪地看着她。 “咕?” 天亮了吗?它感觉才合眼呀。 虞沛小声道:“有人来了,我先走了。” 走?! 这字儿就跟钢针似的,一下把毛团的睡意全给戳散了。 它睁大眼。 可好不容易才见一面,又要走了? “咕叽咕叽!”它焦灼地跟在她身后,两条触手不住挥舞着。 就不能带它一块儿出去吗? 它不想待在这鬼地方了。 但虞沛头都没回,径直跃出了窄窗。 落地后,她没急着离开,而是敛住气息站在窗外,透过缝隙观察着阁内景象。 眼见她的身影消失,毛团儿无措地垂下触手,眼眶渐有泪意。 “呜……” 早知道它就不睡觉了。 没多久,有人推开了阁门。 尺殊手提一柄森白骨剑,踏进阁内,神情冷然地打量着石阁。 与他的从容不迫相反,打从他进门开始,毛团儿就像是看见仇敌般,浑身炸毛,喉咙里也不断挤出威胁式的呼噜声。 扫视一周后,尺殊看向那漆黑团子,冷声问:“何人进了阁?” 虞沛:“……” 她实在不理解这小古董的脑回路。 这小毛团子又不会说话,能从它嘴里套出些什么? 它还能现学着说话不成。 可刚这么想,她就听见一阵低沉的应答:“与你无关。” ? 等等。 虞沛僵住了。 什么动静? 谁在说话?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毛团。 下一瞬,就眼睁睁看着它从手掌大小的毛茸茸,逐渐膨胀、变形,最终长成了宽肩窄腰的高大男人。 说是男人并不恰当。 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人的模样,而更像是一团漆黑影子。嵌在黑雾面庞上的眼睛流泻出淡色金芒,出挑身形掩在混黑的兜帽外袍下。 虞沛懵了。 她原本只是打算借机看看毛团对其他人的态度,却没想过会瞧见这场景啊。 这是没事就冲她撒娇示好的毛团儿? 这能是只会咕叽咕叽嗷嗷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