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康复。” “好。”陆星河应着,又尽力控制住情绪,带着岑潇一起往电梯间走去。 * 四十五分钟的理疗过程,因为疼痛而显得格外漫长。当岑潇拖着步子走出理疗室的时候,后背的衬衫都被汗洇湿了。 陆星河见状,早就把自己和余香的争执抛在脑后了。他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汗,连声安慰道:“一开始确实比较难受,等伤势好转了,就不会这么痛了。” 岑潇白着一张脸,笑道:“嗯,我知道。” 可她这幅强撑的模样实在可怜。陆星河忍不住揽过她的半个身子,想分担她站立时腰部的受力。 青年动作轻柔,体温温热,白体恤上散发着好闻的皂香。有那么一瞬间,岑潇在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愧疚感:我真不是个东西。 她三番两次地带着目的来接近陆星河,可对方却总是不图回报地真心待她。 岑潇觉得,这种真心特别可贵。 * 剩下的时间,岑潇变得有些寡言。陆星河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,也就不刻意地寻找话题,只沉默地搀着她,慢慢走到医院门口。 他掏出手机,正要叫车送她回家,可连 app 都没点开,手机就突然响了。 这次是实习科室打来的电话,师兄在那头说道:“星河,你在哪儿?科室刚转来一个特殊病例,现在要会诊。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,主任叫你回来开会。” “我就在医院门口。”陆星河说着,有些犹豫,“可是,我现在要送一个朋友……” “什么朋友比主任的指令还重要?”师兄劝着,语速飞快,“别忘了,主任有多看重你。你申请读博的推荐信,还是主任给你写的。” 陆星河听着,面露难色。岑潇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,也猜了个八九分。 她拍了拍他的手,只说:“医院有事,你就去忙,我一个人可以的。”接着,又一脸轻松地扬了扬手机,“我也有打车软件,叫个车很容易,别担心。” 她说完,便打开 app 叫车。陆星河迟疑了两秒,便对电话那头说道:“知道了,师兄,我这就上来。” 他挂了电话,对着岑潇欲言又止,后者被他逗笑了,只道:“快去吧。等我下次再来做理疗的时候,咱们再见。” 确定岑潇并无不快,陆星河松了口气。他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,这才扭头朝科室跑去。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诊大厅,岑潇收敛了心神,复又低头,打开了手机的短信界面。 就在她做理疗的时候,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,内容是:岑小姐,我是余香。今天下午三点,文华酒店的 lounge bar,请你准时赴约。 * 文华酒店的 lounge bar 位于酒店顶层,这里选址优越,视野绝佳,一抬头便能将繁华的 cbd 尽收眼底,也因此成了网红、游客的打卡胜地。 下午三点,正是它经营下午茶的时段,空气里流淌着高雅却晦涩的意大利歌剧,大大小小的卡座里坐满了客人,服务生们端着餐食穿梭其中,交织成一帧歌舞升平的画面。 如果一定要说缺点,那就是这里没有包厢,岑潇和余香只能坐在角落的一处卡座里。余香十分没有安全感,始终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,遮住自己的半张脸。 她想速战速决,于是将矮几上的一份赠予合同推向岑潇,言简意赅地说道:“岑小姐,你要的合同。” 岑潇靠在软垫上,瞥了眼矮几上的 a4 纸,只低头划着的手机,好像在和谁发信息。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余香败下阵来。她对秘书比了个手势,后者便拿起合同,双手递到岑潇面前。 岑潇接过来,神情讪讪地翻开,却一行行看得认真,直到目光扫到金额的时候,略有停顿。 两千万。余香把价格翻了四倍。 看来她上午找了趟陆星河,还是有效果的。 将岑潇的微表情看在眼里,余香清了清嗓子,问道:“岑小姐,你满意了?” 岑潇捻着 a4 纸的边缘轻轻摩挲,好似在数钞票。她沉吟片刻后说道:“陆伯母约得太急,我忘记带律师来了。要不,咱改天再聊?” “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。”余香冷笑一声,不把她的惺惺作态放在眼里,“两千万,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。像你这样的女人,我见多了,别以为挑拨我和星河的关系,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