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只见打头的一位将官飞马向前,双手松开缰绳,从箭囊中抽出箭矢,张弓射箭,箭矢一个抛物线,软塌塌的扎在面前不远的土地上。 “陛下。”潞国公擦了擦额头的汗,解释道:“陛下,此人昨日过于紧张,一宿未眠,所以……” 皇帝面沉似水,荣贺打圆场道:“特殊情况,可以理解。” 话音刚落,又一勋戚子弟张弓搭箭,弓弦拉满,极有气势,结果弓飞出去了,箭还在手里。 皇帝捂着额头,没眼看了。荣贺错愕的张着嘴,比比划划,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。 潞国公硬着头皮解释:“个别勋贵子弟专攻举业,疏于习武,所以……” 皇帝紧抿着嘴,荣贺只好道:“重在参与,重在参与。” 话没说完,又一武官飞马而出,这次弓没出去,人从马头上飞出去,随着一声尖叫,重重摔落马下,在扬尘中滚了几圈,险些被马蹄踩踏。 一时人仰马翻,乱做一团。 这下,潞国公也没话说了,低头在地上找地缝。 幸而间或夹杂着几个把箭射出去的,并且射到靶子上的将官,才让潞国公没有愧死当场。 其实这些情况,皇帝早有心理准备,国朝重文抑武多年,人人以崇文为荣,习武为耻。阵法演练是演给外行看热闹的,骑射弓马才是真本领,将官都表现成这样,士卒就更不必说了。 皇帝此时唯有暗自庆幸,幸好没有邀请各国使节,也没有祭告祖宗,如此滑稽的场面,不知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作何感想。 反正他是有点活够了…… 陈亮见皇帝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,忙跪伏于地:“陛下,臣罪该万死。” 沈聿毕竟分管兵部,此时也上前请罪。 皇帝他是情愿自己内耗,也不愿苛责臣工的性子,只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,打算摆驾回行宫自闭去,谁料一转身的功夫,太子不见了。 陈亮朝着台下张口结舌:“陛下,太子殿下!” 只见荣贺骑着一匹骏马,步伐从容的从城门而出,他身后跟着身披罩甲、骑着白马的沈怀安,及一众太子亲卫。 “莫非太子殿下要亲自下场一较?”陈亮揣测道。 皇帝重又坐回御座上,蹙眉凝神望着城下一身戎装的太子。 …… 殊不知,怀安正在荣贺身后哆哆嗦嗦的吸着鼻涕:“我是文官啊,我是文官啊……” “知道了,别念了。”荣贺小声道。 寒冬腊月里,罩甲冰冷似铁,还不挡风,怀安在他耳边碎碎的念道:“我真是文官啊,正六品的,刚荫的。” “忍一忍啊,跑起来就不冷了。”荣贺一夹马腹,催动胯下骏马:“驾!” 第192章 从城楼上看, 两人两骑如离弦的箭般冲进校场,太子亲卫紧随其后,腾起阵阵烟尘。 皇帝此时已经心灰意冷, 勉强坐回去,是担心荣贺胡闹出岔子,眼见他们催马跑的这样快,又有些心惊肉跳, 担心他们摔下马去。 城楼上观礼的官员们也纷纷屏息凝神看着他们的储君,除了沈聿,没人注意太子身后那个骑着白马的小子。 沈聿在来北郊的路上并没有看到怀安, 还以为他上学去了, 此时突然从城门处冲进来, 也令他颇感意外, 不过他在生了怀安之后,到底还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,依然面不改色, 攒眉看向城下。 城下, 荣贺已将亲卫集结完毕,高呼道:“儿臣率亲卫一百参与较射,请陛下点阅。” 皇帝道一声:“准。” 较射的规则如同其他军官一样, 从一百之外拔马, 同时拉弓、射箭三次,记录成绩。 隆隆的鼓声响起, 只见荣贺拔马出阵, 擂鼓声伴着骏马嘶鸣声中, 三支箭依次射出,如流行般划过天际, 成“品”字形稳稳扎在靶心上。 “好身法!”潞国公陈亮是行家,现场讲评起太子骑马的身子和射箭的技术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