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跑路了。 就像是橙光游戏里手滑点错了选项,和不想攻略对象419后,想起自己也没存档痛苦拍大腿的新手玩家一样。 他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,我便睡不安稳。不知道是哈欠还是因为什么流的眼泪糊了半张脸。我也分不清是醒着还是在梦里,不同时期季淙的样子在我脑袋里显现又消失,像幻灯片那样。 小豆包时期的季淙就爱犯迷糊。 那天幼儿园下午加餐发的水果是五粒葡萄,他颠颠地给我送来三颗。那时候他还会冲我笑,露出白白的一排乳牙,说姐姐爱吃。 我当着他的面把我有的八颗葡萄一同放进兜里,又只掏出来五颗给他看。 我说:“我的口袋好像是漏的,我找不到你给我的那几颗了。” 季淙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两颗葡萄,一颗,一颗,捏着喂给我。 他说:“那就不要放到兜里去了,直接吃了吧!” 轮到少年时代的季淙登场,舞台便一下弥漫起大雾,干冰放太多了,人都看不真切。 一会是英语课外班的布景,一会是学校教学楼过道,一会又成了家里的饭桌。 演员收敛了神色,像是根本看不见观众。 就那样待到了散场的时间,他连谢幕都没有,就直直的走向幕后。 这时我才发现,我看得原来一直是他的背影。 猛然睁开眼,他比少年时期更加宽阔的背像一堵柔软又坚硬的墙,立在我面前。 只许他跑不许我跑么? 以我对他的了解程度,他一定会在第二天上午等我自然醒后,带我去附近4.6分的brunch店,并在我咬第一口三明治的时候满脸平静地说:“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。” 然后我就会说:“随你。” 季淙随即点点头,做他最擅长转移话题的工作:“不爱吃三明治就放那吧,这个蛋挞做的挺好的。”然后把我放下的三明治三口两口塞到嘴里,低头玩手机。 恢复成一对不熟的姐弟——我们俩的常态。 日啊!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把这件事忘了! 因为大腿跟被他磨得有点疼,现在走路都不自然。戴个帽子口罩,像个被人打了跑路的不法分子。 多可笑,现在我也知道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样子了。 只不过我是坐在24小时营业的韩餐馆里喝牛骨汤的那个。 忘了葱的英文怎么说,我就一根一根挑出去,顺便打发时间。 汤很好喝,暖暖的,比下午啃的塔可更合我胃口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胡椒粉放多了,喝着喝着,突然鼻子有点酸。 眼睛也有点酸。 凭什么啊。 季淙带着面具和所有人说话,却让季衍看到不一样的他。 他敏感,别扭,反复无常。 或许我只是一个愚蠢的圣母,明明自己都病入膏肓,却还渴望拯救烂了里子的他。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冲动,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,而直到踏上这片土地,我也根本没想过能够碰到他。 我越想越害怕。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? 他到底,真的喜欢我么? 店里明明有两个店员,我却在祈求自己若在此时死掉的话,别有任何一个人拨打911。 门被推开,一个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随着凌晨洛杉矶的风一同灌进来。 骚粉。 我初恋。 虞风。 Tony。 都是他。 我们对视的那一刻,就已经判定了这场命运笑话的基调。 就像我从未料到那时候会在烤串店遇见他一样。 在他的视角里,我莫名其妙的跑到了阿麦瑞卡,莫名其妙的凌晨出现在饭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