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血。”景珩此言一出,如平地惊雷,吓坏了殿内的所有人,“苏意清,早在封妃之前,就与景璜苟合有了身孕...懋儿他,原是朕的侄儿。” 包括景雁在内的所有人,都没敢出声说一句话。 比起楚王的身世,景琅更担心的是兄长无后,安平只是个女孩家,如何能得到宗庙与百官的认可? “是以,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,将雁儿立为皇储。”景珩果然说出了景琅担心之事。 “臣弟请陛下收回成命,安平如何能继承大统?”除了景琅,没有人敢这样出声反对。 景珩垂下眼帘,并不听劝,“朕意已决...尔等只管出去宣诏,你们叁人,咳咳咳,必须好好辅佐安平...” “是。”叁人各有心思,却无法不听圣命。 “锦荣...你,现在去把楚王叫进来。”景珩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,如何处置苏意清,他还得看景懋的表现。 锦荣还没回过神来,突然被陛下叫住,吓得跪地直磕头,“是,是是,陛下。” 被蒙在鼓里的景懋闻诏赶来,跪在病榻边恭敬道:“父皇,儿臣来了。” 余下诸人皆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楚王殿下,此子原该一步登天,如今却半只脚踏入了黄泉。 “懋儿,朕且问你…”景珩抠着景雁的手,痛苦地看向景懋,“若朕永不赦免苏庶人,你待如何?” “儿臣不敢妄作揣测,只求父皇饶母…饶她一命!”苏意清终究还是景懋的软肋。 “咳咳…”景珩并不满意景懋的回答,又试探道,“若朕要她殉葬呢?” 景懋大骇,以为自己必须踩着母亲的血才能登上皇位,心中动摇,额头都磕在了地上,“儿臣,儿臣…” 李成蹊与王玄翊欲言又止,似乎明白了陛下想让他们看什么。 景琅终于明白景珩为何不选楚王了,且不论他身上流血脉,光是这优柔寡断的性子,就不能堪当大任。帝王家是没有亲情可言的,景懋却还要为罪不容诛的母亲求情,实是犯了景珩的大忌。 几人中,只有景雁出声打破了沉寂,“父皇,您该吃药了…” “朕这病…早已药石无救……”景珩摇了摇头,勾勾手让锦荣过来,“锦荣,你…你过来,宣朕的口谕,废妃…苏氏,混淆皇室血脉,赐自尽。” 此旨一出,景懋彻底没了指望,原来,他叫了这么多年的父皇,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,他所有的努力,都沦为了一场笑话。 “你们,你们…务必好,好好辅佐雁儿……”景珩还有话想说,但是已经有心无力了,“不然,不然朕……” 相思豆落了一地,景珩的生命也到了尽头。 “陛下,龙驭宾天了!”随着锦荣的高喊,宦官们敲响了丧钟。 殿外的文武百官闻讯大恸,哭声传遍了整个宫城。 被锁冷宫的苏意清也听到了丧钟,饭都不吃就跑到门边,猛拍了几下问侍卫道:“陛下,是不是驾崩了?” 门外的侍卫是不会回答她的,苏氏虽已被废,却仍是陛下的女人,他们就算有十个胆子,也不敢招惹。 不久,一行太监带着先皇的口谕前来,提前为苏意清备好了毒酒和白绫。 一行人入内后,凄清的冷宫传来女人的尖叫,又间有瓷器碎裂的声音。 “我不能死!你们放开我!”苏意清挣扎着躲过宦官们手中的白绫,“景珩死了,我的懋儿就是皇帝,他一定会赦免我的!你们…你们好大的胆子,怎么敢这样对太后!” 宦官们早知道陛下立了安平公主为储,并不把苏意清的话当真,“还当自己有命当太后吗?给你体面你不要,奴才们就帮你体面,来啊,按住她!” “啊…”苏意清寡不敌众,很快被宦官们套上白绫勒住,“景珩,你活该死不瞑目!你永远不会知道,那个小贱人早被我派出的杀手杀了……” * 南方小城,黎春桃背着布匹去赶集,官府的苛捐杂税太多,为了给家里留足口粮,她也只能卖布再换粮食了。 集市上的摊贩不少,与春桃擦肩而过的行人就更多了,她不可能一一注意,却还是眼尖瞧见了个眼熟的。 “你是…”春桃不敢置信地说出了那个名字,“小雀儿?” “嗯?你在叫我吗?”被唤成小雀儿的中年女子一脸奇怪。 “英娘,怎么了?想起什么了吗?”一旁瞧着还不到而立之年的男子,突然紧张起来。 “没有,她叫我‘小雀儿’?我以前真叫这个名字吗?一点也想不起来了…”英娘摇摇头,对面前这个女子没有一点印象。 春桃见她面色很好,遂释然一笑:“不好意思,也许是我认错人了。” (全文完)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