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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节


 蒋维背过身去说可以和他换。左右都是掣肘,三房还是好过两房干瞪眼,他没换。

    各自提着行李箱回小屋。

    粉雪细软,一脚下去一个窟窿,闻念一手提皮箱,一手抱单板,可谓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脚下打滑,直直摔进雪地。

    闻念有点想哭,笑到哭那种。她爬起来拍拍外套上的雪渣,没几步就进了屋。

    路温纱在向赵靖泽道谢,赵靖泽见闻念孤身一人,有点惋惜似的:“该让你等下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闻念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让他帮忙,还有一个巨沉的大寸行李箱在主屋。

    大学那会儿有个美女室友,从容接受男人殷勤与礼物,不拒绝亦不承诺,桃花始终旺。

    闻念也能做到从容,只是掂量背后的代价,总觉得不至于,不值得。有次她学室友发嗲,本是酒桌上调侃,哪知水过原版,在座哥儿们看痴,搞得二人生了嫌隙,现在形同陌路。

    何况主动提出请求,比被动接受更进一步。经过前两周,她对释放信号这件事变得敏锐。

    太冷了,还是等明天雪小一点再去拿。

    闻念朝赵靖泽笑了下,进了单人房间。

    木结构屋子暖烘烘的,烟囱管道直通屋顶砖瓦,角落一个壁炉。床靠着大面玻璃窗,收拾得干净温馨。

    闻念两三下脱了外衣躺倒,没一会儿又艰难地爬起来洗澡。

    木屋水压小,出水断续,隔音也不大好,闻念等着水出来冲头发泡沫,听到外头一男一女说话,声音愈来愈远。

    仔细护肤后,闻念裹着柔软的珊瑚绒睡衣出来,头顶一个巨大兔子耳朵,要不是路温纱叫了一声,她还没把这身睡衣和兔子毛怪联系起来。

    现在好了,闻念想立刻脱掉这身睡衣。

    只是霍司偈在。

    “hi,”闻念抬起掌心,“你们聊,我先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行李。”霍司偈指了下放在她房间门口的巨大黑色行李箱,上面贴满托运牌和花花绿绿贴纸。

    “……谢谢。”

    霍司偈和路温纱的确有话要谈的样子,闻念不再迟疑,带着行李箱钻进房间。

    打开行李箱摊开在地上,整理着压缩袋装的冬装,她不自觉靠近门。八字蹲,耳朵贴门,一个非常八卦的姿势。

    “羊绒手工坊它产量有限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当然,如果一芥能让更多人关注传统工艺……”

    凌晨三点,这俩人搁这念生意经。闻念无语。

    【蜥蜴人入侵地球的证据】

    【谁看懂了,他到底是来干嘛的?】

    【搜gq专访,霍少绝对不是恋爱脑哈哈】

    【就不是恋爱脑才好嗑谁懂……唯一坚定选择】

    十点钟,按掉第三个闹钟,闻念睡眼惺忪地起床。

    窗外白雾弥漫,雪花纷飞,厚厚的雪覆盖,只能看到对面木屋的房顶,好似一整个奶油冰淇淋堆砌的世界。

    恍然若梦,这才有了出远门来旅行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呜呼!”闻念伸了个懒腰,翻身起床。

    铁盒里装着这些日子以来收到的情书和礼物,玫瑰与小雏菊,小熊项链,还有一枚水钻脐钉。

    顺手放在里面的,拿回来之后她再没戴过这枚脐钉,辗转磕碰中水钻快掉落了。把它攥在手心,就像攥住了什么。

    慢慢收拾过后,闻念戴上彩色钩织毛线帽出门。

    住屋门口同样带着毛线帽的娄治正在扫雪,完美融入雪乡木屋,像兢兢业业的民宿老板。

    看见闻念,娄治怔了下,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闻念拢了拢帽子:“很奇怪?”

    娄治抿笑:“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闻念笑弯眼睛,蹦跳着跨进主屋。

    厚重的原木餐桌一角,霍司偈在查看邮件。薛淼和赵靖泽在背后流理台做早餐,路温纱喝着咖啡倚在台边,同他们说话。

    看到闻念,忽地都安静了。

    乌黑披散在费尔岛毛衣上,只涂了奶茶色口红,素净一张脸,像木屋原住民,纯爱电影的女主角。

    “有这么……”闻念摘下帽子,左看右看,没觉得夸张。

    霍司偈起身为她拉开椅子,她入座时小声问:“我应该化全妆?”

    冰凉鼻尖触碰他脸颊,他喉结滚了下,低笑:“很乖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啊,我才不要乖。”

    薛淼把餐盘放在桌上,想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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