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脱了歹徒,以后的生活立刻没着没落的。 比绑架犯更可怕的是,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生活,比神话妖怪神仙更惊悚的是,你口袋没有一个子。 泊瑟芬忍不住叹气,一口长气没等吐完,就察觉到一股阴冷黑暗的气息凑过来。 满身黑雾都收拢起来,没有碰触到高座上的少女的神灵,双手拢在外袍内,已经站立在她面前。 他平静垂着眼眸,像是威严冷峻的神像,以俯视的姿态在回应信徒烦恼忧愁的倾诉。 “你在悲伤什么?” 泊瑟芬立刻被吓精神了,她松开撑脸的手,挺直腰背仰起头来,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问话有点摸不着头脑。 悲伤? 她扯了下嘴角,想要露出个尴尬的笑来否认这句问话,她就算悲伤也不用找他倾诉啊。 “别笑。”哈迪斯突然冷着脸沉声开口,跟他的声音相反的是,浸润在火影中的眼里却充满了贪婪的渴慕。 泊瑟芬笑脸僵住,双手紧握。 哈迪斯立刻感受到她浓烈的沮丧感,瞬间拖着他一起坠入晕眩的酒液中,让他的情绪也跟着沉闷起来。 他看到她头顶的花奄奄一息地贴着发丝,耀眼的黄金发夹上,一簇嫩叶失去了生机的光泽,披在她身上的黑雾布料被他掐断了联系,也随着时间流失在变薄变虚幻。 她还是过于饥饿,沉睡太久,醒来又缺少信徒献祭牺牲品,也无男女祭司给她建造神庙,立起神像,清洗祭台。 更无鲜花水果,颂歌舞蹈,宁芙环绕。 也许给她几个信徒,她会开心点? 哈迪斯转头去看周围,才发现冥府没有活物,更别提活人信徒。他身形微顿,最后只能招来一个奉酒男童。 很快酒童捧着金色的杯子,里面盛满了蜜甜香醇的奈克塔耳,无色的液体充满了青春永生的力量,是神主要的饮品。 泊瑟芬看到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男人,拿起金杯,另一只手从外袍下伸出来,宽大柔软的黑布如多褶水流般,垂落堆积在他的手肘上。 他提起自己的衣布,露出漂亮的凉鞋,缓慢弯下身去,将杯子里的透明液体泼洒一些在地上,轻声呢喃了几句话,又泼洒了一些,再继续轻吟。 哈迪斯因为弯身低头,黑色的头发落到脸颊边,软和了他冷肃的表情,竟然看出虔诚的感觉。 这是信徒给神奠酒。 本来还需要唱颂歌,跳祭祀舞蹈,进行一连串严肃的仪式。 但是哈迪斯早已经忘记了音乐的节奏,诗歌的韵律,舞蹈的拍子。给她献上酒后他沉默了一会,才将杯子放下,然后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。 泊瑟芬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四周泼洒的不明液体,再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哈迪斯。 这是在干什么?为什么要在她四周洒水,难道有灰尘需要清洗,还是她看起来太脏了,他嫌弃地泼水去晦气。 异域文化太难懂,特别是古代神跟现代人的隔阂,简直就是一条喜马拉雅山脉横亘在中间。 泊瑟芬刚在心里感叹完,就看到哈迪斯的手指裂开了内袍,红色的布料发出轻微的撕拉声,露出了胸口没有愈合的惨烈伤口。 翻出的血肉,像是有被灼烧过的痕迹,阻止了体内血液的流出,那把憎恨的短剑就插在里面。 哈迪斯一脸冷静将阻止爱意蔓延的武器,从心肉里拔-出来,锐利的声音响起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