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坐下夹着她,每个人撩起布袖都能看到肱二头肌。 这肌肉的结实程度,让小弱鸡的泊瑟芬看了好一会,才虚弱地低头。她手指紧握了几分,握出了满手的虚汗,剩下的体力……抢不走牵引着牛的绳子。 牛车走动的时候,骡车在后面跟着。哭丧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,一直黏在泊瑟芬的后背上,像是催命的吊脖绳,让人窒息。 而牛车前面是无数的火炬开道,一个就在腰间挂条薄短亚麻布的少年,头戴着鲜绿的栎叶头冠,手里提着一篮子芝麻糕。 他光着上身跟随牛车奔跑大喊:“遇到好的不再有烦恼,少女请吃下这多果实的芝麻,过了黎明就要剪开童贞的腰带献祭给美神,从此花落成果,花落成果。” 少年边扯着笑高声喊,边给人分芝麻糕。 泊瑟芬看到他扔上车子的甜糕,默默移开脚,还在心里呸一下。你才花落成果,你全家都埋土里长成果被吃掉。 身侧坐着的女人说:“你得向厄洛斯祈愿,求得你丈夫一心为你,不再将他的床榻分给别的女人。” 厄洛斯……谁来着? 泊瑟芬茫然了一会,然后紧抿着唇想了下,才轻声开口:“我要……死了。” 死字不好翻译,但是她发现待在这个地方的时间越久,听懂的语言就越多,连没有听过的词语她都勉强能翻译的样子。 本来不想吭声的,对着一群草菅人命的渣滓,任何求饶哭喊都不会有用,更不要说示弱了。 但是随着牛车越往前,死亡的脚步不断逼近。泊瑟芬发现自己已经恐惧到大脑空白。所有痛苦绝望的念头都困在唇舌上,恨不得全部发泄出来。 结果等到开口,却发现原来她大脑无数纷杂的念头其实只有一句话而已。 她要死了。 坐在她两侧的女人果然被这句话直接聊死,愣是给堵到半天缓不过气来。左侧的妇女的憋了好一会,终于憋出一句,“爱神的力量,能让死亡诚服。” 这句话刚落,身后嚎啕的哭丧声音如同狼啸,一阵一阵的在她们身后响着。 大家顿时都尴尬地沉默起来,死都死了,爱啥啥也没法起死回生。这句安慰别说鸡汤,鸡指甲都比不上。 就在泊瑟芬以为会这么一路哭嚎带尸骸地往前走的时候,前面拿着火炬的男人们开始回应哭丧声。 他们摇晃手里的火焰,大笑起来唱歌。 “塞浦路斯的女神啊,给少女涂抹美貌的香油,送来爱郎的心,铺好房里的床,倒上美酒与□□,灌溉香甜的蜜语。” 歌声异常欢快,曲调像是从蜂蜜罐里撒出来,在热闹的火光里悦耳喜庆。 而前方拿着里拉琴的人也开始弹奏,笛子芦苇箫穿过山风,走过黑暗,回荡在这片肥沃神秘的土地上。 这是结婚的喜颂歌曲。 但是唱歌的人,哪怕笑得再大声也非常勉强。 而哭嚎的人一路在后面大喊,“勇敢高尚的人下了冥府,花再也不开,我的心也变成石头了。” 这哭声跟喜颂的笑声交织在一起,宛如野鬼夜行出来吃人吸髓。又更像是哪个疯人院没关好门,神经病们都出笼了。 坐在牛车上的泊瑟芬,默默地伸出手指堵住耳朵。还是能隐约听到这些诡异可怕的哭笑声。这葬礼跟婚礼一起举办真是活久见,更惨的是,婚礼是为她办的,葬礼也是。 有比这更可怕的鬼故事吗? -------------------- 本来想中午写完更新,结果一看。 ——我昨天晚上为了要睡觉,写出如此惊人的辣鸡。 ——修修改改删删…… ——然后就到晚上了 ——女主洗干净,穿婚服,戴着花冠,嗯,明天男女主相遇吧 ————编辑说如果有资料参考,记得注释分界线——————超级枯燥 界线————不用看的作者有话说——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