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茫然的目光顺着那些绳索往下,看到了没有任何金属构造的木质杆座,桅杆插入深空的木板洞里,直入底层承重的龙骨处。 杆座上还包裹着类似牛皮的保护层,上面插着几根断裂的箭矢,箭尾弯折的羽毛闪着亮银。桅杆下沾着干枯的黑血,一堆样式简易的标枪扔在血迹边,用皮带子扎捆住。 标枪边,一个粗糙的龟圆形盾牌搁着,盾牌上蒙着的护皮裂痕遍布,露出里面的木头。 这艘船似乎刚从某个古老的海战现场直接驶来,带着一种原始暴躁的杀气,让人本能感到颤栗。 她视线受阻,看到的只有局部细节,却越看越糊涂。就算不是救援船,是路过的渔船,那她是飘到哪个没有开发过的水域,才会遇到这么原始的船? 而且出海的渔船……也不该是这个样子。 那些围着她的人话语清晰起来,却依旧听不明白是哪国的语言,只知道送气音很强烈,舌音很明显。他们在商量什么,包围圈也不自觉散开了不少。 四周的空间一下敞亮起来,她看清楚自己趴的地方,是船首的甲板上。 甲板延伸而下的船结构,不同于她见过任何正常的船。 长船中间一大截没有甲板,只有中间有一条板道,两侧设置出一列深凹的桨座。随眼看去至少有几十个光着胳膊的男人,面朝着船尾坐在里面。 他们手搭在桨托上,黝黑发红的后背在阳光下粗糙厚实。 有个短发的老人挎着个大苇篮,站在船中间那条阔木板道上,弯腰在分一些黑色的橄榄给他们。 老人前方,有人在抽开船尾甲板上的长条板,从底舱里搬出两个一米来高的窄颈双耳瓮。细小的托盘瓮底看起来摇摇欲坠,突出的圆腹缠绕着黑色的几何图饰带,在耀阳下闪着水光的波纹,如滑动的蛇鳞。 她傻愣地看着那个土黄色的椭圆长颈大陶瓶,脑子里的记忆慢腾腾翻开了一页,里面就记载过她看过类似的物品的经历。 是在意大利旅游的时候,曾经去过一个考古博物馆,里面都是古希腊的文物,其中就有相似的尖底器皿。 好像是……盛酒的? 或者是水,还是别的什么液体?她迟钝地搜索着记忆,感觉自己被海水压懵了脑袋,脑仁错位都不好使了。 一个站在船尾像是舵手的中年男人,正低头去看海流的情况,手推着船尾的桨舵,想要控制木船的方向。 长桨的叶片,被海水拍着,发出闷撞声响。 天空蓝得刺眼,饱满的阳光一掐就能溅射出燃烧的杏酱。 渔网外的世界明亮得让人窒息,陌生到无法理解。让突然闯入的她,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慌乱。 一个扯着网的男人语调快速地嘀咕着她听不懂语言,语气却透着一股凶狠的不耐烦,他将网掀开,伸出满是脏污的手就要将她拖出去。 动作充满可怖的蛮横,好像她只是条不值钱的海鱼,没有一丝拯救者的温和,转眼就要将她揪出去开膛破肚。 她扣着网的手指,反射性一攥,整个人往后仰开,本能要避开这种让她觉得危险的接触。 虽然脑子还迟钝糊涂,但是却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处处不对劲的地方,并不是安全的。 难道是遇到海上强盗? -------------------- 泊瑟芬跟哈迪斯的同人故事,会出现大量二设情节。 原来其中一个神话版本里的故事背景,是泊瑟芬在西西里恩纳的佩尔古萨湖边采花,被哈迪斯掳走,然后出现德墨忒尔寻女顺带将农业四处传播的神话。这则神话的时间太早,我挪移到伊利亚特的背景里,这样参考资料会多点。 所以这个同人故事,现在的泊瑟芬跟哈迪斯还没有相遇,哈迪斯还没有冥后。泊瑟芬是穿越的。 顺带一提,大多资料冥后的名字翻的都是泊尔塞福涅,这个名字……太难念了。翻来覆去地找,找到了泊瑟芬的翻译名,也许不专业,但是它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