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溪流过碧山头,空水澄鲜一色秋。 容貌绮丽的男子换上符合身份的盛装,俯身在床榻上那位沉睡美人的额上落下一吻,餍足地踏出了房间。 夜阙负手,吩咐着外面的下人,“不必在此候着,让夫人再多休息一会儿。” 婢女们应声退下。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,空无一人的房门前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矮小身影。房门被来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,微弱的声音并没有惊醒还在睡梦中?的女子。 一个圆润的小团子挥动着自己的手脚笨拙地爬上床榻,“娘亲,该醒醒了。” 白思芷睁眼,摸了摸儿子的发顶,“瑾儿,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 意识到快要有些赶不及了,她撑起还有些酸软的腰肢,抬声唤婢女送来她的呕欠嘎给希。 秋收后的十月岁首是苗疆的苗年节,近似于中原的新年。而今日更不一般,乃是苗族十三年一轮回的大祭——鼓藏节。每到这一日,各大部族的族长都会齐聚绮蝶教总坛,参加这场从日升到日落而后持续数日的盛宴。 婢女们利落地为白思芷戴上各类银饰,夜瑾一早就打扮一新,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守着娘亲更衣。 白思芷还有些疲乏,昨夜夜阙同她折腾到子时,从床榻到窗边都留下了不少欢爱过的痕迹。她三番五次地提醒他,第二天还有许多事务等待着他这个教主定夺。夜阙虽是一副听进去的样子,哄着她说是“最后一次”,但直到她晕倒前的最后一眼还是他抱着自己耸动的身影。 也不知这人哪来如此多的精力,今日竟然还能雷打不动地早起去打了一套拳,而后又神采奕奕地安排好了今日祭祖和盛会的各项安排,这才换上独属于绮蝶教教主的盛装,前去接见各族族长。 白思芷戴上夜家祖传的蝴蝶项圈,拉着小夜瑾的手向吊脚楼外的圆形广场走去。 广场上人声鼎沸,除了各族族长,绮蝶教的教徒,还有附近寨子里赶来一同庆贺的苗人。在攒动的人群中,白思芷一眼便看到了一袭紫衣的夜阙。 华丽精美的紫色盛装在此人侬丽不羁的五官下也显得黯然失色。虽然早已为人父,可是他的脸上仍带着疏狂的少年意气,看向众位组长的目光轻慢又暗含威严,搭配上眉心的一点红痣,这样的气度足以模糊了岁月。 看到白思芷他们的身影,男人停止了闲谈向他们迎来。 聚拢的人群为他分开一条通路,夜阙勾起嘴角露出尚带野性的虎牙,戴着三枚银戒的手却温柔又紧密地同她十指相扣,“阿芷,可休息好了?” 白思芷耳根微红,没想到夜阙当着众人的面就大胆地问她这种问题。虽然他声音不大,又是俯身贴着她的耳畔问的,莫说是旁人了,就连她另一只手牵着的小团子夜瑾也不可能听清,但她还是嗔怒地瞪了他一眼。 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