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、大人,奴婢说……” 青雨气息奄奄,仿佛再遭到一丁点痛苦,就会立马咽气。 祁屹抬脚叫停正要施惩的护院。 “那日,是奴婢一人在房中,夜里昏暗,许大人没看清,将奴婢认错成了江姑娘,所以才……” 青雨的话断断续续,好不容易才将完整的一句话说出来。 祁屹问道:“这盆脏水是你要泼在她身上,还是有人指使?” 他问得很直白,崔氏的背后不禁冒起冷汗。 青雨迟迟抬起头来,目光似有似无地瞥过崔氏,欲要开口之际,崔氏不顾脸面冲上前,用力掐住她的脖子。 杨月棠和秋菊拦了好几下都没拦住崔氏。 “你个该死的贱蹄子!撒谎撒到你主子头上来了,看我今天如何教训你,宫来的婢子竟敢这般不知规矩!” 崔氏也是太过心急,反倒将自己完全暴露出来。 她这一举动恰恰说明了她心中有鬼。 “娘还要跟我演?”祁屹最是烦腻做戏,在他的地界上,只有他能说了算。 忠孝节义四字他不是不明白,可崔氏明着将许鸣裕放进将军府,还差些…… 联合外人踩在他头上,还算何至亲? 祁屹眉峰凝起,欲要命人擒住崔氏之时,身后响起一声惊天大吼。 “小姐——!小姐,你怎么了?大人、大人,小姐昏过去了!” 第62章 她最多只能活三年 杨月棠晕倒了。 祁屹将她抱进卧房,命人去请郎中。 这事来得突然,崔氏也暂时逃过了一劫。 眼见郎中迟迟未来,祁屹想到江晚渔。 他记得江晚渔说过,她读过不少医书,也见过不少郎中开的药方,只要过一遍她的眼睛,她几乎都记下了。 眼下情况紧急,杨月棠不似崔氏,他对这个妹妹并不厌恶。 下人唤来江晚渔,她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杨月棠,以及坐在枕边抹眼泪的崔氏,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 她也不啰嗦,主子叫做事,她这个下人哪能磨蹭? “老夫人,您先坐过去,奴婢给小姐瞧瞧脉象。” 哪知崔氏一见着她,狠狠往她脸上啐了一口,“就你这么个脏货贱蹄子,也碰得我们家小棠?你给我滚远些,你懂个龟球的医术,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害我们家小棠!” 江晚渔用帕子擦了擦脸上,一脸平静道:“老夫人息怒,奴婢自知身份低贱碰不得小姐,可眼下小姐的性命要紧,上回在沈郎中的医馆里,也是奴婢给老夫人和小姐提的意见。 奴婢不会无端端地去害人,更何况小姐是大人的妹妹,奴婢所知医术甚少,但在郎中到之前,会尽奴婢所能。” 她的语气轻轻柔柔的,听起来能叫人的心都化了。 可她的每一句话,都大气又正直,在众人眼里看来,一点也不像是丫鬟会说出的话。 若是崔氏再驱赶她,反而想着不想救自己的女儿。 “还劳烦娘往坐榻上移步。”祁屹这一发话,崔氏也只好站起身。 江晚渔跪在杨月棠身旁,为了避免崔氏再多言,她先是在杨月棠的手腕上盖上一张素帕,再下手诊脉。 这是她在珍康堂里学来的,通常是郎中给小姐、姑娘们把脉的时候才会用上,避的是男女有别之嫌。 可她避的是,贵贱之嫌。 “小姐脉象不稳,许是方才受了惊吓,才引得急火攻心,所幸并无大碍。但小姐身子骨弱,现下要好生养着,等郎中来后,开些养身子的药,方可痊愈。” 她收回素帕,退身至屏风后。 崔氏定是不相信她说的话,“放你娘的屁!并无大碍我家小棠会昏过去?哎,我家小棠就是命苦,原本身子骨好好的,若不是她爹把家里的银子给了……” 崔氏怕提到祁屹又惹他生气,便将后边的话吞了回去。 祁屹不傻,明白她话里的意思。 岭儿村不富裕,他爹爹是铁匠,在村里来说算是有名有姓的门户,但当年他爹给的二十两盘缠,确实足够村里的一户人家活大半辈子了。 他是欠杨家的,会慢慢还。 沈培然徐徐赶来,来不及喘气就给杨月棠把脉。 他瞧出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