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棠不说话了,收好那支钗子,兀自回了厢房。 …… 江晚渔从外边回来,在榻上躺到了第二日,不吃不喝,不理会人。 双溪和青雨担心坏了,却又束手无策。 哪知,次日清晨,江晚渔醒来后,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,与往常一模一样。 “姑娘,昨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双溪眼眸中是深深的忧色。 江晚渔淡淡一笑,“能有什么事?我身子本就不好,最近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糟心,昨日太累,睡饱了休息好了,就过去了。” 双溪的愁眉还是没化开,昨日她分明看到,姑娘是眼眶红着回来的。 虽说没有真的哭出来,但姑娘那份委屈,她光是看一眼都难过。 许是受人欺负了。 奈何,她只是个丫鬟,就算知道了谁欺负江晚渔,她也做不来什么,徒增恼气罢了。 “既然姑娘没事那是最好,若是姑娘受了欺负,心中憋着难受,可以向我撒气,我这人忘性大,绝对不记仇,特别是姑娘!” “傻丫头,我为何要向你撒气?你放心,我没事。” 江晚渔抚了抚双溪的后背。 她确实没事了。 昨夜她因为钗子的事情难过了一小段时间,情绪稳定后,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接近凌家。 只有先接近凌家,才能有办法查出他们陷害父亲的手段。 知彼方能制敌。 如何才能接近凌家? 唯有靠祁屹这层关系。 她记得,那日除夕宫宴,凌伊阳曾说,等宫宴结束,他会派人将上好的茶叶送至将军府。 她何不想一套说辞,劝祁屹主动去凌家拜访,她也能趁此机会探探凌府的情况。 她的时间很紧,想到便要去做。 江晚渔披上袄子,去往主院。 祁屹在院中练剑,余光又瞥见她躲在岩石后边。 他随意挽了个剑花,收起剑,坐到石凳上休息。 江晚渔见状,小步跑了上去,拿出素帕给他擦汗,“大人,您素日里不都是使刀么?为何今日练起了剑?” “你以为我就只会使刀?读了这么多书,还是这般眼浅?素日里我常使这对双刀,只因这是我自己打出来,用着熟悉,但凡你能叫上名字的兵器,我都会使,不比其他人差。” 祁屹的话很是自大。 换了旁人,她只当那人是瞎吹牛不要本钱,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她却没法质疑。 他腰间的双刀她见识过好几次,削铁如泥,还能生生将别人的刀剑砍碎。 没想到,竟是他自己打出来的。 “大人悍勇,岂是一般人能比及得了的?奴婢长居闺阁,甚少出门,自然是见识浅薄,今日一见才是,世间竟有如此全能之才。大人雄才大略,定能平步青云。” 祁屹:“……” 这些溜须拍马的话,定又是她记在‘苟活书’上的。 无奈句句属实,他又反驳不了。 “大人,今日宜走访亲友。大人在都城根基未稳,何不趁今日去拜访些达官贵人?上次在宫宴上,奴婢瞧着那凌尚书和刘侍郎就有意结交大人,这两位贵人在朝中权势颇大,若能结交,对大人的仕途定有帮助。” 闻言,祁屹微微眯了双眸。 她脑子没坏?主动提出让他去结交凌伊阳? 还是说,她在打什么鬼主意? 第52章 怎配与大小姐相提并论? “你不恨凌家?上次沈培然说,你被凌庭萱羞辱了,身上也伤得不轻,你不恨?” “大人,奴婢现在这身份,怎敢恨尚书之女?她那日就算是找人侮辱了奴婢,奴婢他日见着她,还是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‘大小姐’,奴婢只想帮大人,其他的一概不在乎。” “那里曾是你家。” “大人,都过去了,奴婢在大人身边伺候一日,就全心为大人着想一日,只要是对大人有利之事,奴婢理应承担一切。” 祁屹沉吟不语,俄顷,收紧系带,披上氅子。 站起身时,才问:“都城哪家茶叶最为上乘?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