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不会再痛苦,一切都会顺着既定的方向发展下去。 什么都想到了,他唯独忘记了,本命剑至强至刚,她执剑,是为守护故土,庇佑亲友,而不是与道侣对峙,生死对决。 那样的情势之下,她要么怀揣一颗无惧无畏,迎难直上的心,杀了他,本命剑顺势再上一个台阶;要么就如此踟蹰不前,折磨自己,任由剑心受损。 他所做的一切,无疑将她逼到了悬崖上,她不肯伤他,只好伤自己。 而他竟还在彻夜不眠中想过,为她的态度气恼过。 恼他们少年夫妻,一路相随走过许多岁月,为什么她竟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,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割得他鲜血横流,又为什么,她就不能……相信他一点。 楚明姣说完,眼巴巴地看他,观察他的反应,却见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颗灵戒丢回了原来的案桌上,一眼都不曾认真看过。 叮的一声脆响。 她诶了一声,还要说话,就见江承函垂着眼,低声道:“姣姣,我不需要这种东西。” 你也别说“以后”这样意味着生死别离,阴阳两隔的话。 楚明姣睡过去之前,又见他动作极轻地拨弄了下她的睫毛,姿态接近于虔诚。 愿她平安喜乐,顺遂无忧,长命……不止百岁。 === 第三天,也是最后一天,江承函想了想这两日楚明姣的反常,觉得不放心,唤来了宋玢。 她太乖了,乖得叫人有些不安。 从前每次这样乖的时候,她就总有大招憋在后面等他,后果就是,只有他一松口,她总能将自己折腾出各种各种的伤来。 “楚明姣可能会为了祖物,要和苏韫玉结契”的消息,就这样传到了江承函的耳朵里。 宋玢磕磕绊绊说起这话的时候,莫名想到了自己那块尸骨无存的卜骨。 他一万个不乐意说。 但这种东西,瞒,怎么瞒得住? 宋玢走的时候,都不忍心,也不敢去看江承函的脸色,裹着自己的披风,在天青画一连声感觉大事不妙的催促下灰溜溜地回了祭司殿。 夜里,楚明姣再一次翻了窗户,因为门被厚重的冰霜之力冻结了。 翻身进来,看见江承函长身素衣,雪色浓重,就站在窗前,看样子,很像是在专门逮她。 “你怎么站在这?”楚明姣浑然不觉得有什么,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又歪头去看屏风后的情形,语气纯真甜蜜:“殿门被神力堵死了,我不想炸门,才翻的窗。” 说完,她眨着眼,去拉江承函,一边走一边道:“你快来,我和你说一件事。” 这种既含着忐忑不安,又显得兴冲冲的语气。 真叫人,忍无可忍。 江承函蓦的停下脚步,将人顺势一扯,锢在自己双臂之间。 楚明姣话音一顿,发觉不对劲了。 她迎着灯光去看他,发现这人和平时清风朗月般的谪仙样子大相径庭,人还是那个人,眼睛也还是那双眼睛,可里面的温柔与宽纵全散去了,铺开的是一层大火,克制,隐忍,依旧难掩浩大之势。 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 江承函将人拉到跟前,看着她的脸,想想她平时哄人时,是怎样甜蜜的样子,禁不住想,那是她的命定之人,纵使现在是逢场作戏,可他死后呢……时间是否会抹平一切伤痕,她会不会再敞开心扉,接受他人。 他们会不会在三界的见证下,亲人好友的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