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管不了那么多,随便瘫在一张太师椅上,就闭上了眼睛。 多少天没阖眼了。 这再持续一段时间,都等不到与深潭对决,他就能累得先与世长辞了。 没睡一会儿,却感受到袖子里天青画又开始疯狂发热。他被烫得一激灵,眼皮上下打架,想睁开,但没成功,凭着最后一点毅力从袖子里将画摸出来,往半空中随手一丢。 声音困得和含了水一样:“你又有什么事?” 天青画持之以恒回到他的袖口,发热,颤动,贴着皮肤灼人。 三次之后,宋玢终于醒了,他忍耐着叹息,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,说:“你最好是真的有事。” 天青画见他完全清醒了,将自己全部展开。 自从经历了中午那一出事,它被打击得体无完肤,身为神物的尊严完全被踩在地底下践踏。它回到宋玢袖子里之后,始终觉得这世界太荒谬,认知处处被打破。 你说别的事也就算了,毕竟世事变幻,它一睡数千年,信息滞后还说得过去。 可神物之事,它还能不清楚吗? 神灵,监察之力和天青画,无一例外,能被称为神物的,都是三界集天地之灵孕育出来的,天生地养,不同寻常。 神器那算个什么? 神灵无聊之时锻造出来的东西罢了,因为出自神灵之手,被客气地称呼为“神器”,其实也就比灵器厉害一点——这还得看神灵的锻器手艺怎么样。 再强的神灵,都不可能锻造出一个能用神灵之力引动雷霆主动攻击天青画,并且还压过它一头的神器。 如果神物这么容易被压过,这数万年来,它们也不至于一直超脱世外,高高在上。 早就泯然于众了。 这不只是打天青画的脸啊。 这得是打三界造物之力的脸啊! 天青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越想越觉得自己被讽刺得太早了。 它钻回袖子里就开始翻找各种资料,现在终于能拿出有力证据,在宋玢面前挺直腰杆,扬眉吐气一回。 “你看看。”它将一本空白的书册推到宋玢面前,说:“你睁大眼睛,仔细看看。” 宋玢抖了抖那本空白的书,一手抵着额头,气得直发笑:“看什么?无字天书?” 天青画哼了一声,画卷一动,那书也跟着飞快动起来。无数的字在眼前凭空出现,悬浮在书本之上,字体呈鎏金色,和符篆似的,铁画银钩,板正遒劲。 这一出和变戏法似的,超乎了宋玢的认知。 他混沌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:看着不一般的东西,应该是又与神物有关。 天青画在下一刻解答了他的疑问:“这是只有神物能催动的书,囊括天地,无所不知。今日三界许多秘辛,都是从此书中传出去的,你昔日问我的一些问题,也是它做的解答。” 宋玢揉了揉眼睛,指节敲了下桌面。 意思让它有事说事。 天青画不知道施了个什么法,一直飞快流动的字突然顿住了,它们排着队进了白纸的正面,这样一看,就与普通书籍一样了。 宋玢凑过去一看,只见上面俨然写着三行小字。 怕他没看懂,天青画同时跟着大声嚷嚷:“从古至今,神物只有三样,神灵为首,监察之力与天青画次之。神物之间互相牵制,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压制神物,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对神物使用爆烈的雷霆之力。” 它将书翻得哗哗响:“你再看这里。” 它一字一顿说:“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