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作为楚家的总布署人,走不开身。 苏韫玉和宋玢就不管这些了,他们一前一后跟着楚明姣出去,旁人见这铁三角又凑一起,也不觉得奇怪,甚至很自觉地让路。 “真要和江承函打啊。”宋玢将雪踩得嘎吱响,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发怵,后面又自我安慰,江承函现在没了流霜箭矢,面对的又是楚明姣,不可能和揍他们似的下死手,当即又补充说:“不过我相信你,本命剑打架至今还没输过。” 楚明姣撇撇嘴。 心想这话还不如不说。 苏韫玉一直心不在焉,脸色恹恹,提不起精神的样子,楚明姣看过去的时候,才勉强扯了下嘴角,将她上下看了遍,打哑谜似的:“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吧?” “不会逞强,也不会乱来吧?” 楚明姣点头,说:“不用操心我,我心里有数。” 就这句话。 苏韫玉连个气音都不信。 这姑娘争强好胜,把她浑身骨头敲碎了,也学不会服软。本命剑现在都成什么样了,去与江承函对打,怎么打?无非又要用些什么损耗身体,透支天赋的秘笈。 再回想回想她方才听到苏辰说“三天”时的神情,他甚至一点也不怀疑,为了多争取点时间,她能将自己压榨干净。 后面还要和深潭打。 她肯定又冲在第一个。 照这样下去,就算最后山海界赢了,大家重获新生了,她的死期也不远了。 怎么让人不担心。 宋玢原本还想给楚明姣多打几句气,但听到外面侍从正朝他招手,示意有人找他,又转念一想,楚明姣的本命剑强悍至极,江承函现在没了流霜箭矢,两人又是道侣关系,最多也就拼个势均力敌拖拖时间,不会闹出什么事来。 他于是将心放回肚子里,摆摆手走了。 苏韫玉没走,苏家的事有苏辰一力担着,他相对而言能轻松不少,至少这种时候,能跟在楚明姣身后回她的院子。 跨过院子的围栏,苏韫玉甩出个结界,朝楚明姣看过去。 “人都走了,就剩我们两了,你说说看,准备用哪一招?都准备好了?” 楚明姣拍了拍左边袖口,银线绣出的边在眼下荡动,像一尾摇曳的雨燕:“准备好了。我这几天和你们说放心的次数,比以往十年加起来都多,我真说不出口了。” 苏韫玉眼神扫过她袖口,眼尾溢出一点不显眼的笑。 她这上战场前,准备的大招都往袖子里藏的习惯,从小到大,没有变过。 苏韫玉懒洋洋走上前,还没等楚明姣反应过来,突然拽着她的胳膊,将她带到自己怀里,虚虚揽了一下。 他看过本命剑自带的那张法诀纸,知道那是薄薄的一片,既没有灵力,也没有剑气。此时此刻,繁复交叠的衣摆成了最好的遮拦,衣袖也成了得心应手的裁刀,只消用一点力,就轻巧地将法诀纸从上而下地裁成两半。 他还特没良心。 只留了小片塞回她的衣袖里。 大的那片则捏在掌心中,团成了纸团。 从捏她的手腕,到抱她,只是很短暂的一瞬,在楚明姣敏锐地察觉到可能有什么不对的时候,他偏偏凑到她耳边,垂眼说:“若是爱慕者,可能会处处顾忌你的喜怒与心意,但若是兄长,只要你平安。” 话才说完,胸前就挨了她一拳。 苏韫玉吃痛地往后倒退两步,笑着说她没良心。 这么一打岔,楚明姣全然忘了方才那微妙的不对劲。 “少冒充我哥哥。”她气咻咻地瞅他,进门时,将门带得哐当响,说:“也少在我面前晃。” 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