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量,不是三言两语几句鼓动感染能做到的,得实打实花钱养。 可即便是一国之君,国库中的钱也得和朝臣商量着花,要用于刀刃,用于刚需,不得有半点偏私。 历代帝王中,不乏有为自己制造私库的前例,但来源多为增收常赋之外的税钱,而为之敛财的臣子,也容易被打上奸佞贪官的名号,不为清流所容。 所以,设计安王被缚这一出,可谓是一石三鸟。 既达成“杀鸡儆猴”的目的,让师氏不敢不来,又借调配兵马彻查伏击一案为由,让兵马留在外面,光明正大的部署反击,现在,还得到了一笔意外的收入。 靖安长公主在世时,青字号一直都在暗中经营,虽然不可能完全保证军饷的充足供给,但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建熙帝的压力。 现在,这笔钱被交到岁安手里,更像是建熙帝一个无言的暗示,未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,岁安都被赋予重责。 是责任,也是信任。 岁安闻言,冲祝维流浅浅一笑:“请陛下放心,我会好好处理。” 祝维流短暂的打量了岁安一眼。 她似乎真的从母亲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了,虽然少了些以往的烂漫活泼,但精神面貌却不似在北山那段日子的憔悴颓丧。 历经诸事,昔日的少女也终得磨练沉淀,变得沉稳可靠起来。 人活于世,若能一世天真烂漫无忧无虑,必然是幸运且幸福,这样的例子不止少,且需要太多优厚的条件前提去维护它。 这世上,更多的是不断经历起伏甜苦的人。 有的人一蹶不振,有的人会在历经千帆后铸就坚硬盔甲,带着历久弥坚的信念走完一生的人。 而对没有幸运加持的人来说,达成后者,已然不枉此生。 祝维流轻轻一笑,摆摆手:“那没事了,我走了。” “哦对了。”刚走一步,祝维流想起什么,看向谢原:“谢司郎,一般来说,有主的,或是已经有一定习性的禽兽,想要再认新主,会比初次认主更难些,你要真喜欢这些,我建议你从幼禽开始。嗯,就这样,告辞。” 祝维流拍拍屁股潇洒离去,谢原的表情不可自抑的凝固了一瞬。 房间里很安静,忽然,身边“噗嗤”一声响。 谢原缓缓转头看去,岁安立刻无辜的摇摇头:“我半个字都没说啊。” 谢原抿唇,艰难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,微微一笑:“嗯,我明白。” 夜里,谢原换了睡袍走进来,岁安正靠在床头翻看账册。 清缴黑市后,商市将会迎来很大的整改,届时少不得青字号暗中运作。 谢原一同靠过去坐下,劝道:“这夜里的灯再亮也不及白日,放到白日看成不成?” 岁安歪头往他肩头靠了一下,软软的商量:“这个有些急,我不过一遍,夜里也会想着的,再看一刻钟行吗。” 谢原瞥她一眼:“行,你说的一刻钟啊,我数着。” 岁安脑袋在他肩头轻轻钻了两下,便抓紧时辰继续看。 谢原可不是开玩笑,他真的在数。 自从北山发丧,岁安重新振作后,这差不多已成了他二人固定的相处模式,谢原并不反对岁安接手一些事,但他会在旁边盯着那些她自己容易忽视的问题,及时提醒。 当然,岁安并非次次都这般有商有量听的进话。 怀孕多多少少让原本温和的人有了些改变,有时谢原的提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