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别忘了。” 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裴竞序从后视镜那儿看了他一眼:“你也十岁那年就认识她了?” 裴绍‘啊’了一声:“你们第一次见面,不是导师双选会吗?” 一时间厘不清时间线,他掰着指头数了一会儿:“你十岁的话。她五岁啊?你们为什么这么早就认识了?” 裴绍突然想到他哥之前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小青梅,小青梅有个叠字小名,小名跟本名挂钩。 他记起在总裁办的那句‘早早’,一些记忆碎片不断地在脑海中拼凑。意识到许听晚可能就是裴竞序的小青梅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又吃到了什么瓜,像个上跳下窜的猹一样,往前挪了挪屁股:“我以为你们不熟,想要介绍你们认识,结果你们一起穿开裆裤长大。” “五岁也不穿开裆裤了。”许听晚坐在副驾驶座替自己发声。 “这就是一个比喻。但我没想到,这么多年了,你们居然还能走到一起。” 许听晚也没想到。 而一直沉默寡言的裴竞序,一边将车子驶入商场的底下停车库,一边却反问裴绍:“这有什么想不到的?” 裴绍往后排座位儿那儿一靠,语气难得正经起来:“其实我一直觉得说渐行渐远才是青梅竹马的最终结局。天长日久地相处,或许会分不清喜欢与习惯,也会分不清恋人和朋友的区别。” 这个问题,许听晚也问过。 裴竞序用三段式的比喻告诉她恋人和朋友的区别是什么,比喻有一点长,她做不到一字不差地记下来,是以一直措辞,想着如何简短且贴切地回答裴绍的问题。 坐在一旁的裴竞序,单手打着方向盘,车子在驶入底下二层停车后,一边找停车位,一边回答裴绍的话。 他说,“分得清。亲密,激情,承诺,这三点就能很好地区分恋人和朋友。亲密和承诺,朋友之间也能做到。” 车身慢慢地倒入停车位,归正,他按下档位按钮:“它与恋人之间最本质的区别,在于第二点。” 第二点是激情。 许听晚对此一知半解。 但是裴竞序没有继续往下说。 三人去了商场附近的竹取鹤。 木质的装修风格,进去统共就只有几个座位。 哪怕是工作日,这些位置依然都被人预定满了。 许听晚知道这家店,她一直没来吃的原因是这家店的预订已经排到了来年开春。 冬日限定菜单就摆在他们面前,看了一眼后,收起,主厨直接在他们面前处理新鲜的食材。 为保证食材最佳入口时间,料理根据客人用餐速度一道换着一道上,恰到好处的上菜时间,让他根本没有插话的间隙。 一顿饭下来,没说几句话。安静的氛围,正巧让裴绍做了一番梳理。 裴竞序来京江读书后,哥俩的关系还算亲近。他虽然无意窥探裴竞序的私生活,却难免从日常的相处中瞧出端倪。 他哥的生活圈一直都很干净,屋里的陈设一目了然,来去都有出处和明目。 倒是看见过几样不符合他品味和调性的东西,房间里的积木算是一件。 关于积木,当时有两套说辞。 第一回说:“这是升学礼。” 后来再见,他只说:“随手买的。” 彼时,裴绍见他没日没夜地拼积木,只当他是科研压力太大,才用拼积木的方式舒缓疲累,他全然没有在意到这是一份礼物。 既然是礼物,总有一个收礼的对象。 如果他记得没错,裴竞序买积木那年,许听晚正值高三。 “走吧———” 裴竞序站起身,自然而然地牵起许听晚的手。 一句长音,把裴绍从回忆中拉了出来。 三人往门口走。 “我把她送回学校。你自己打车回去。” 学校和公司在同一个方向,其实顺路。 裴绍也听出了他哥的言外之意。 “知道了。我自己回。”他裹紧大衣,一把推开日料店的门。 萧瑟的冷风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灌。 裴竞序将许听晚的手揣入自己的大衣口袋。 裴绍瞥了一眼热恋中的情侣,又垂眸看一眼自己被吹得起皮的手背,他翻了个白眼:“这么爱,当初怎么没把升学礼送出去?” 裴竞序愣了一下,意识到他在说积木的事,只是许听晚不明白。 她挠了把裴竞序的掌心,问他:“什么升学礼。” “就是他房间里的大型积木。好像是一个搭配黑猩猩的儿童花园。”裴绍代替裴竞序做出了回答。 许听晚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,但她直觉这事与自己有关。她仰着脑袋,追问裴竞序:“是送我的吗?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