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说了一句:“恶心。” “恶心?刚才怎么不说?是哪种感觉的恶心?” “人更叫我恶心。” “?” 整个诊室突然安静了下来。 她的身边没有旁人,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裴竞序当做她恶心的对象。一时间,无数双探究的眼睛在裴竞序身上打量。 仿佛在说:你小子长得一表人才,没成想是个不靠谱的渣男啊。 裴竞序眉心一跳,他这辈子就没被人这样猜疑过,但他同时意识到,许听晚这状态大抵是喝了酒,时间一到,酒劲儿就上来了。 为此,他抱歉地冲着医生点了下头:“来医院之前喝了点。” “这哪是喝了点?脚伤加醉酒,你今晚回去注意一下她情况,不要再磕着碰着。”医生给她开了药,开完后,把单子推到桌沿:“去外面缴费就行。” 裴竞序去急诊药房拿药,拿完药,推着许听晚回到车上。 她的意识不太清醒,一沾上副驾驶,脑袋就不由自主地往一侧偏,裴竞序怕她伤到脖子,从副驾驶的储物箱里取出一只护颈枕。 护颈枕是一只表情浮夸的大猩猩玩偶,玩偶配有绑带,绑带绕过头枕下的金属杆,像抱树的大猩猩,正好装饰在副驾驶头枕的一侧。与车子内饰是全然不同的两种风格。 许听晚的脑袋正好抵着那只玩偶,脖子有了可以支撑的点。 裴竞序看了眼与车子内饰全然不同的可爱风格,自嘲地笑了一声,他倾身去拉安全带,替她扣好,正当他要收回手,搭上方向盘的时候。 许听晚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。 裴竞序任由她牵着自己:“又怎么了祖宗。” 状似不耐烦,但是语气宠溺。 “人更叫我恶心。”许听晚复述着在诊室里的话,语气随之凝重起来:“若此事真为安陵容所为,那决计是心思深重。” “...” / 许听晚一醉酒就上演《甄嬛传》的毛病一点儿都没改,裴竞序竟不知她记台词的功底这么好,能把那些经典的桥段倒背如流。 他眉心拧着,只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去查看小姑娘的状态,见她脑袋偏离那只大猩猩,便用手托着她的脑袋帮她调至舒服的位置。 许听晚感受到掌心的温度,觉得掌心的位置似乎比大猩猩舒服,毫不客气地枕了上去。 “我要开车。”裴竞序被她的强盗举动逗笑,竟然耐着性子跟一个醉酒的人讲起了道理:“回去给你枕,行不行?” 她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,哼哼唧唧了半晌,始终不肯撒手。 幸好这条路上的红绿灯足够长,他等许听晚安静下来,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抽走。 车子驶离热闹的市中心,在一幢独栋别墅里停下来。他下车,拉开副驾驶的车门,把里面的人抱出来。 小姑娘感受到姿势的变动,找不到靠头的大猩猩后,不舒服的挣扎了几下。 裴竞序迫于无奈,只好把那只大猩猩取下来,将它介于自己的胸口和许听晚的脑袋之间。 住家阿姨看到这幅景象,甚至因为惊讶忘记去关手边的燃气。 她来这边工作一年,从未见裴竞序带什么人回来,他好像没有恋爱这方面的需求,以至于他的堂弟裴绍来家向她打听裴竞序情感动态的时候,任她如何绞尽脑汁地去回想,大脑仍是一片空白。 那是因为他做什么都是洁身一人,知尺度有分寸,从不跟女生有私下的牵扯。 可今晚,他却抱着个醉了酒的姑娘回来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