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双笔直的腿上瞄。 裴竞序微微偏头,动了动脖子。他动脖子的动作很缓,以至于大家没注意到他掀桌的速度。 桌上的不锈钢盆和酒杯哐哐啷啷地砸了一地,酒桌的惯性推到那个男人身上,男人靠着椅背没坐稳,椅腿翘了几下,整个人后倒,一屁股栽在地上。 巨大的声响引来一片看热闹的人。 这条街基本都是一个区域的熟人,就算不认识,五人定律在这儿也十分适用。 于是有人一眼就认出这三个不务正事的地痞流氓,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:“我好像在这儿看到他们好几次了,每天晚上这个点出来,找个地方吃个宵夜,专挑喝了酒的小姑娘调戏。” “我二舅好像认识他,听说之前有过跟踪的前科,也不知道真的假的。” 在一声声的议论中,中间的男子狼狈的爬起来,挽起袖子,掏出手机就要喊人。 裴竞序劈头夺了他的手机,随手丢到椅子上,随后一手拎着他的衣领,把他推到许听晚的面前:“道歉。” 他起先嘴硬,不肯说,还冲着后边的兄弟喊:“愣着干嘛?不会动手。” 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眼,想搞偷袭。 许听晚喊了一声:“小心啊裴竞序。” 裴竞序敛起视线,偏了偏脑袋,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,仿佛在叹他们的不知好歹。 他很聪明,只是将他们摁在地上,践踏他们的尊严,但是偏偏没有让他们出伤。最后男子不堪折辱,连声喊起了对不起。 “这样。”裴竞序拉过椅子坐下,冲地上的人抬了抬下巴:“你让她骂个二十分钟这事就算过去了。” / 许听晚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,后面酒劲儿上来,越骂越收不住。 今晚的情绪瞬间爆发,骂完之后,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。 然而,痛快只是短暂一瞬,痛感却长久地从脚腕那儿传来。 原因无他,是她骂人骂到兴起之时,语言已经不能承载她激动的心情,连着肢体动作也一并使用了出来。 脚腕本身就带伤,一使劲儿,疼得更明显。 离开这家店的时候,裴竞序看她走路姿势不对,坚持要带她去医院。 谭琦给他留了车,他给许听晚拉开副驾驶的门,关上后才绕去驾驶位,扣好安全带。 他并未立马发动车子,而是给谭琦打了个电话,让他带片区的警察过来处理一下今晚的事,随后才默不作声地开车带许听晚往医院走。 半路上,她越发觉得去医院的选择是明智的。 除了小腿之外,先前没有痛感的脚踝开始发胀,上车到医院的功夫,脚踝那里已经微微肿胀了起来。 裴竞序停完车,去急诊那儿借了轮椅。 许听晚想从副驾驶上单脚跳下来,然而副驾驶的门一开,裴竞序就俯身进来,手臂穿过她的腿弯,将她抱了起来。 “裴竞序!”她张皇失措地看了一眼左右,发觉周围没人,才勉强松了口气。 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”他将人抱到轮椅上:“所有的流言我都解释清楚了,辞退的辞退,惩处的惩处。至于流言的源头,过几天,你就能在全校通报的公示文件上看到他的名字。所以,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别动,乖乖地把脚伤看好。” 许听晚努力消化着他的这番话,并将这番话和方才在包间里听到的八卦结合起来:“你是指钟宿?” “你该早些告诉我。” 怎么个早法? 许听晚说:“我没法预知他要造谣的事。” “不单造谣。”他绕到轮椅后,双手搭上推手:“还有窃取你成果、挪用你课程作业,以及他中伤你的所有。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