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部的衣布,向蒞阳走近道,“长苏预料长公主殿下的安危可能有所失,因此派了我们过来,没想到他们竟埋伏了三名杀手,倒是出乎意外,看来,” “夏江真的很急啊。” “……喔对了刚才那是甄平。”她转头补了一句。 “夏首尊?!”萧景睿叫了一声,有些讶道,“夏首尊为……”可还没说完他就知道了为什么,不禁愕然。 当初从凌歌身上得到林殊哥哥还活着的消息以及最后那些话,他便意识到赤焰一案幕后必有谢玉手笔,如今他的死讯才刚传入京城,夏江就派刺客来追杀……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母亲腰间掛着的一隻囊袋。 难道……真相就在那里…… 蒞阳长公主眉宇微沉,眸色不辨喜怒,淡淡道,“景睿,请姑娘和先生进屋吧。” “……是。” ……………… 整夜无话。 更多的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。 这件案子对于整个大梁百姓来说都是心中无解的痛,可是对于蒞阳长公主和萧景睿,却又有了另一种更加剜心的痛楚。 一个是至亲姐妹香消玉陨和侄儿们英年早逝的疼;另一个则是为赤焰军、为林帅、为林殊哥哥、为祈王殿下,还有为那些人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而感到心寒、心凉无比。 这后半夜萧景睿实在是睡不着觉,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见梅岭烧成一片焦土、满天大雪、血流成河的景象,遍地都是面目全非、惨不忍睹的赤焰忠士的尸体,独自、孤零零地躺在火油和雪交织而成的地狱中,莫名其妙地了结此生…… 怎么能睡着呢?他是个心肠柔软、正义且正直的坦荡君子,先别提赤焰案是发生在真实的生活上,即使这些都存在于话本当中,他依旧无法接受。 一代名帅、一代贤王、七万英魂…… 光用想的都是难以言喻的意难平…… 而且他都听藺晨说了----想再询问得更仔细一点,恰好东方凌歌和藺晨受邀留宿公主府----原来林殊哥哥竟是用那样痛苦的方式,来换得重活于世的机会么……? 难怪他根本认不出来…… 绝对没有人能只凭那张脸就认出林殊哥哥来的…… '母亲……' '……' 几个时辰前,他们阅读完了谢玉留下的绝笔手书,心里只剩下激烈的滔天骇浪。 '母亲!真相如此,请恕孩儿…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!' '你能怎么做!睿儿……当年不是没有人求过情,可是你看看黎崇老先生、英王叔……,他们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的人物学士,可是呢!' '孩儿不能去求情,可孩儿不能做隐瞒真相的帮兇!' '睿儿,你不懂……,当年……我看着他一个一个处死了这么多人,晋阳姐姐、宸妃、祈王景禹……,我就知道他已经下了这世上最狠的心!睿儿……你那时候还很小,根本不明白金陵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,那些求情的皇族和宗室、官员、百姓,被杀了一批又一批……,血腥味儿过了整整三个月都除不尽啊!睿儿……娘不能再失去你,更不能再看着有人这样的去死!' 他那时脑袋一片空白,不断地在心中重复这一句话, '难道就这样了吗?' 好半晌,都没人再开口说些什么。 东方凌歌和藺晨并没有参与啟阅手书的过程,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待在一扇屏风后的小空间等待,按照她的话来解释,大约叫做“不相干人等须得尽情地退后”。 又过小半刻鐘,她才拉着藺晨慢慢地跺了出来,作为和梅……林殊身边关係最亲近的人之二,他们立刻被萧景睿迎上。 '藺兄、凌歌,他……它该怎么办……?' 儘管眼眶泛红含泪,但到底没有失了神,话到一半迅速将主词变成了手书。 '这件事你放心,他一定会解决的,'东方凌歌抓到了他话中的不自然停顿点,道,'现在更重要的一点,是夏江已经急不可耐地派人来抢手书了,这封手书留在长公主身边越久,对长公主越危险,必须儘快将之移交他人。' '移交他人?'萧景睿疑惑地问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