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什么好隐瞒她和冯纯的,如果有,那也只会是昨天晚上丢人哭了一场。 我斟酌词语,试图解释,“过去的事就过去了,没什么好说的。我以后会认真做音乐的。” “哈?你在说什么?”邢露蹙眉道,把手机转给我,“你昨晚在酒吧的自作歌被短视频录下来了,现在正在疯传。什么时候写完的?” “啊?” 我迟疑着接过,那是一个2分钟的短视频,视频里我正在弹唱一首新歌。 标题为“有故事,有音乐,老酒馆的趣味”的这条短视频已经几十万转发,“这怎么回事?” “昨晚酒吧顾客里,有一个五十万粉的抖音本地同城探店大v,第一次去那家店喝酒,正巧你就开始唱,现在所有人都在问这是什么歌。比起这个,你去酒吧就是为了预备写歌,好家伙驻唱上赢了?写完了不告诉我们?” 露不满道。 “不是……那是我心情不好,随便弹的。曲结构或许确定了,但是歌词纯粹是临时哼的,我都没当成在写歌,纯粹玩的……” “我不管你是怎么创作出来的,吴樾,现在我们出发去找录音棚,趁这条还有热度,转发点赞评论的速度还没有停下来,抓紧4小时黄金传播时间,4小时内这首歌必须上架,引流到你这里。这些人有多重要,他们或许不看打歌节目,但绝对有一部分会对歌曲感兴趣,一旦成功,你的歌手之路就不会是从0开始。最近的最好的录音棚我已经联络好了,赶紧穿衣服跟我走。” 邢露拎起包。 我一头雾水跟邢露和王军走,抵达录音棚,邢露把我安置到一个空闲录音房,叮嘱我赶紧把歌词写完,然后出门去了。剩我一个为剩下的歌词发愁。 昨天我唱了什么来着? 我点开自己的录播,听着随口哼的歌词,头皮发麻。 “已经哭累了,为失去的、得到的、现在的,走过这么多,不足够走进下一幕,就算了吧……” 这怎么写,写什么,我也能矫情到这个程度? 认清我自己? 哈哈,我死了。 人生就是人比人气死人的过程,比起别人的歌,我这是在干什么。 我双手掩面,深呼吸,脑海中再次冒出洹载的声音:“歌词是一个人想说的话”。 我想说什么? 我已经接受现实了。完全、充分地,接受了。 我还想说什么? 我想对谁说? 我抿着嘴唇,把想到的口不择言写出来,稍微删删减减,变成押韵的模样,这歌词才能稍微不显得那么寒酸了。 改完最后一个字,我搁下笔,长长叹息,再次把脸躲进手掌,不想见光了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