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夺取政权免不了流血牺牲,流血牺牲这一次给这天下换一个明主,虽然赌注大了一些,但是他也可以理解。 可是现在,他清清楚楚地知道,在他们刀尖对面的人有他认识的人,有帮助过他的人,那么一切又另当别论了,是的,人的情绪总是主观的,谁也不能免俗。 阎云舟怎么看不出他的心神不宁?他将人拉了过来,搂在了怀里: “我给严华留了一条路,只是看他愿不愿意走了。” 宁咎侧头看他,阎云舟的手像是摸小狗脑袋一样在他的后脑处摸了摸: “其实我和严华相识的很早,那个时候我还是王府的二公子呢,他则是凭着战功刚刚升任的百夫长,也曾一同并肩战场厮杀,今日这一切当年谁能想到呢?不过我赌他会来。” 此刻的白水涧中,李彦和李寒的兵已经汇到了一处,李寒还是有些犹豫地开口: “殿下四路军就只剩下严华的北路了,一会儿若是战场上见到了…” 他的声音有些犹豫,他和严华其实交情算不上很深,但是也有几面之缘,武将多有惺惺相惜之感,加上这一次他们能如此顺利严华功不可没,可这终究是战场啊。 李彦的手也捏紧了缰绳开口: “我们不去北路,直奔吴寒的主力军。” 而北路的严华军中的哨兵已经回来了,脸色不太好看: “严将军,左路和西北路遭叛军突袭,已经大败…” 此话一出军中都有些哗然,但是他们虽然惊,但是心中对这个情况也不是不能接受,毕竟对面的人可是阎云舟啊,大梁不败的战神,仅用三个月的时间就让北牧和羯族不得翻身。 这仗也到了快半年了,无论是吕良还是他们现在的统帅吴寒,都是节节败退: “将军我们要不要支援吴将军?” 严华坐在马上闭了一下眼睛,仿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: “兄弟们,这几年朝廷对我们如何你们心中有数,我是个粗人,不通朝局,但是我知道对面的兵将守了十几年的边疆,过冬的时候兵部连棉衣都压着不给。 我也曾在北境打过仗,那边也有同我一同拼杀过的兄弟,我做不到刀剑相向,也不愿再给朝廷卖命,我决意归顺景郡王,愿意和我走的便跟着,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,你们自可去支援吴将军。” 军中只有片刻的骚动之后便有人喊出声来: “严将军你在哪我们就在哪。” “对,我们跟着你走。” “反正朝廷也没有给我几个粮饷,我们的田若不是严将军在,都差点儿被狗官抢走,不干了,我们跟着将军走。” 一队的人马就这样呼呼啦啦,浩浩荡荡地冲着白云岭相反的方向而去。 晚霞映着院子一片霞光,外面忽有兵将高声喊出声: “王爷,王爷。” 宁咎蹭地一下从炕上跳了下来,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,暗玄领着外面的那人到了屋门口,宁咎急忙问: “怎么了?” “王爷,有一队兵马驻扎在了镇外二十里的地方,说是前来投诚,为首的将军叫严华,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信。” 这哨兵很显然也被吓得不轻,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将近两万的兵马啊,此刻守着镇子的兵将不足五千,这队兵马忽然就窜了出来,他哪里能淡定的下来。 宁咎接过了那封信递给了阎云舟,阎云舟打开了信件,其实不打开他也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,宁咎凑过去看了几眼,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。 “他真的来了。” 阎云舟抬眼看了看他哼了一声: “严华投降你怎么乐的和花似的?” 宁咎扯过了他手中的信又仔细看了一遍: “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