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,道,“大夫叮嘱过,这几日最好还是躺着。” 邱莲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处厚厚的绷带,问道:“我的,我的弟弟呢?” “他没事,只是在替你除祟时,腕骨受了些轻伤,此时正在隔壁屋里躺着。”凤怀月道,“哪里来的?” 邱莲与邱环一样,在面对这个问题时,也沉默不语。她不说,凤怀月也不逼,只是坐在桌边等着。屋内寂静沉闷,最后还是邱莲先熬不住,低声开口道:“我若说了,凤公子,你可否答应饶一人不死?” 凤怀月问:“谁?” 邱莲答:“我的继母。” “她?”凤怀月问,“这是你弟弟的意思?” 邱莲并未否认。她与继母的关系并不好,这不算什么秘密,既然为其求情,的确只可能是出自邱环授意。 凤怀月又问:“你身上的祟气,是她所为?” 邱莲点头:“是她,还有我那道貌岸然的叔父。” 就像司危所猜测的,邱莲起先并不知道祟气的存在。她道:“直到这次环儿莫名其妙受伤,我追问他原因,他才吞吞吐吐地说,其实都是我亲手所为,只不过因为受祟气所累,所以在清醒过后,并不记得都发生过哪些事。” 邱环在年幼时,曾无意中看见了母亲往姐姐体内种下祟气的全过程,他当时胆小,又被长辈连哄骗带威胁,也就没敢声张。这么多年过去,看着姐姐似是身体无恙,便也慢慢安下心来,甚至觉得祟气或许已经主动消失了。 但其实所谓“无恙”,仅仅是因为有邱夫人按时在邱莲的饭菜内混入丹药,暂时压制住了祟气。后来雪海山庄出事,邱家也跟着风声鹤唳,邱夫人忙于家中事务,不小心忘了丹药的事,结果祟气很快就发作了一次。 邱莲道:“就是在赴宴的前一日,那一晚,我失去理智,在打伤环儿之后,就昏了过去。他不敢同我说,准备抽空去找他的母亲商议,谁知第二天就被瞻明仙主关进了结界。” 凤怀月道:“在他离开结界之后,又被你伤了一次?” “是。”邱莲点头,“他不愿让自己的母亲再多担一项罪责,所以决定依旧不向旁人求助,只由自己动手,替我除掉祟气。” 此举说不上无私,也说不上自私。因为自己动手除祟气,邱莲受的苦楚虽然更多,但邱环自己也有被祟气吞噬的风险。邱莲道:“他并不知道是我出卖了邱家,因此并不敢向仙督府提出更多要求……不过或许他也知道。” 毕竟邱环只是弱,并不是蠢。按照原计划,邱莲是准备在这个弟弟初出结界,还未苏醒之前,就带着他远走高飞的,到时候只推说是逃了出去。谁料邱环却冷不丁开始吐血,一时片刻走不掉,邱莲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邱府上下皆入狱,只有自己与他能住在客房。 凤怀月道:“这倒不难,只告诉他邱府的倒台与你无关,你仅仅是在邱府倒台之后,为了能护住他,所以供出了一些不轻不重的内幕,如此,他应当也不至于怪你。” “怪与不怪,往后都只有我同他相依为命了。”邱莲握着被子,出神道,“我会尽快带他离开这里。” 凤怀月见她神情疲惫,便也没有多做打扰。离开小院后,天色尚早,原本准备去找司危,又及时想起两人仍在吵架中,于是刹住脚步,调转方向,翩然去了仙督府。 彭循与宋问此时都在那儿,正忙着处理鬼船上的乘客。彭循抬脚一踹:“这活归你。”宋问莫名其妙:“这活怎么就归我了?” 彭循伸手一指,凤怀月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,就见满屋子体态婀娜的妙龄少女,确实像是宋问该干的活。 宋问却依旧拒绝,自愿前往阴海都的美貌少女,估计十个有八个都能讲出一段悲惨往事。而他此生见不得的就是美人受苦,儿时那阵刚学会记事,机缘巧合在街头巷尾听到凤怀月殒命枯骨城的故事,简直悲痛欲绝,回家之后茶饭不思,哭了差不多能有三天三夜。 凤怀月:“……” 彭循对这有病往事也甘拜下风,为了避免情圣再度嚎啕,只好替他承接了这个活。 宋问伸长脖子往门口看:“凤公子怎么独自来仙督府了,瞻明仙主呢?” 问这话的倘若是余回,那凤怀月能立刻滔滔不绝历数司危八十条罪状,中间不带丝毫停顿,但现在换成了大外甥,为了避免对方还对自己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诡异幻想,凤怀月决定委屈一下,暂且装一装爱瞻明仙主如狂,遂云淡风轻答曰:“哦,我是要去看看昨日订的手套,顺便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