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得有理。”江漓笃定般地点点头,“身为长姐,我该去看看。走!” —— 江漓主仆二人踏入江晚的院子时,院子内早已乱作一团。 江城尚未赶到,正院内只有袁氏由常嬷嬷扶着僵站着。 痛苦且尖利的叫喊声从主屋内传出来,伴随着混乱不堪的打砸声,在漆黑的夜色里十分突兀,也十分清晰—— “不可能,我怎么会跟丑陋不堪、身份卑贱的小厮躺在一处,绝不可能!” “是谁要害我,一定是谁陷害了我!” “谁要害我?我要杀了她,杀了她!啊……” 来来回回,循环往复,便是这三句。 袁氏再也受不了,踉踉跄跄地奔入屋子,刚一进入,也跟着哀嚎大哭起来。 顿时,两种凄惨的哭声夹杂在一块儿,此起彼伏,聒噪非常。 江漓觉得耳边的声音吵得她头疼,微蹙秀眉,往旁边站了站。 这时,一道身影进入院内,江城满面寒霜,在院中停顿半晌,召来院中的管事,问:“发生了何事?” 管事早就被这阵仗吓破了胆,脚步凌乱地赶过来,道:“回老爷,方才二姑娘在屋内一声惊叫,老奴派了婢女入内查看,就看见……看见夫人院中的一名下人赤着膀子睡在……睡在二姑娘榻上……” 他声音越说越轻,看到江城渐渐黑如锅底的脸色,终于闭嘴不敢再说下去。 江城闭上了眼,耳边的凄厉哭声让他烦躁不堪,他问:“那名下人呢?让他滚出来!” 管事双腿一软,连声说“是、是”,转身奔入了屋内。 很快,一名衣衫不整的下人被他拽了出来,跪趴在江城面前。 江城眼中都是厌恶,语气森寒道:“你为何会出现在屋内?” 那名下人眼中目光飞快地闪烁,趴在地上,浑身颤抖着,道:“小的,小的也不知道……” 江城见他还嘴硬,耐心告罄,厉声喊人:“既然不肯说实话,此人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,拉出去杖杀了。” 按照堇国律法,府中下人可以发卖、可以责打,也可以送官,但却不可伤人性命。 可江城身为堂堂县令,将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。 在江南颇有点声名的二女儿与下人苟且,发生了这样让家族蒙羞的事,他岂能容忍此事有宣扬出去的可能。 更别说是报官! 也不知是因为恐惧激发了求生欲,还是想鱼死网破求得一丝生机。 那下人挣脱开欲捆绑他的一众下人,爬到了江城的脚下,叫屈道:“老爷,老爷明鉴,今夜奴才本在府中小路走得好好的,二姑娘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小的,嘴里还说着‘难受’、‘想要’,奴才挣脱不过,被连拖带拽地进了屋内。老爷明鉴啊!” “你说是江晚故意在路上将你抢到屋内?”江城冷笑,“难道堂堂闺阁千金,会看上你这等粗鄙卑贱的下人?我江城的女儿,岂能容你污蔑。” 那下人脸色大变,还是辩驳道:“奴才说的句句属实,还请老爷彻查……” 江城脸上的不耐更甚,刚想命人快将此人拖出去杖杀,在旁冷眼看了许久的江漓突然道:“父亲且慢。” 江城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他的长女在。 见到江漓衣衫整洁,瓷白姣好的脸上温柔沉静,他心口微舒,道:“阿漓怎么也在这里?” 江漓上前行了一礼,乖巧道:“阿漓和父亲许久未一同用膳,心中感慨又感怀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正迷迷糊糊间,突然听到妹妹院子的方向忽然传出凄厉的哭声,心中担忧妹妹安危,便赶紧过来瞧瞧。” 灵心在旁听者主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又想起自己下了大劲在主子手背上拧了一把,主子才从梦里惊醒的那幕,忍不住想笑。 主子的演技和手段,似乎又精益了不少呢。 江漓余光看一眼灵心努力憋着笑得神色,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站,彻底挡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