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理想和技术之间,总有一道沟壑;受限于潜力值、和能力的难度,并不是每一个描述出的能力都会被项圈完美还原。 林三酒真正发挥出来的能力效果,多少会被打个折、注点水,有时差别细微,有时差别致命——比如现在,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抓的地方、爬上了巨鱼头颅,在她好声劝师傅早点开车之后,她发现自己的“操控”中有一个很大的毛病。 毕竟它是体型如此惊人的一条巨型鱼,林三酒往它头上一坐,感觉自己就好像一颗葡萄掉到了狗脑袋上——她的潜力值很高,所以基础操纵还是能够保证的——之所以打这个比方,不仅是想说明操控不易,而且巨鱼本人也表现得像一条狗似的,老是想要抬头晃脑地把葡萄甩下来,舔进嘴里吃掉。 换言之,“师傅,带我跨个湖”这个命令,巨鱼不情不愿地接受了;但是“师傅,要不别吃我了吧”则不行。 “也对,毕竟不吃你是违背了本性,跨湖则是平平常常的活动,它都不知道游过多少来回了,”意老师在脑海深处放起了皇家马后炮,“你命令它跨湖当然相对比较简单了……哎呀怎么早没想到呢。” 林三酒现在没工夫骂人——再说骂了也是骂自己——她刚才又是下命令、又是费了老大力气,才把几片铁鳞片掰得立起来了,空隙处勉勉强强也算是一个座椅;她硬挤进鳞片之间坐下,用双手死死抱住面前铁片,正好赶上巨鱼一转头,沉入了黑沉沉的湖水。 但是也不知道是鳞片被掰,巨鱼不高兴了,还是一心想要吃她,在它一头扎入黑湖的时候,鱼身轻轻一斜,在它骤然加速时,从鳞片间激冲而过的水流差点给林三酒打飞出去。 对她而言,在陆地上还是在水里都没有区别,反正【防护力场】与呼吸器都将她隔绝在不详的现实之外;但前提条件是,她不能落进水里——林三酒差点被甩出去的那一瞬间,身体还勉强夹在鳞片里,心脏却早就穿破人皮被吓飞了,等她回过神时,一甩手,【金属拳套】就包住了她的拳头。 “你要干嘛?”意老师才问出口,就马上得到了答案。 林三酒一手拽住铁鳞片,另一手聚集起浑身力气,狠狠地砸进了铁鳞片——出乎她意料,以自己的力量,加上【金属拳套】的加持,居然这一下都没能打坏它;她忍不住“诶?”了一声,说:“看不出来,发育挺好啊。” “我有电钻吗?”她想了想——巨鱼似乎对鳞片上的一击没太大感觉。除了被她硬掰开的鳞片之外,它整个身体都缩紧拉长了,水流几乎没有阻力一般从它身前随之而开。 “你有电啊?”意老师的反问很有道理。 林三酒原本想钻两个洞,形成手抓的地方;如果打开【画风突变版一声叮】,一手一边,倒是的确可以炸开洞——然而她现在不能撤去【防护力场】,首先被炸碎的就是自己的防护。 现在打不破鳞片,她只好死死用四肢环住它,又抽出宝贵的意识力形成一条绳索,将自己拦腰固定住了——鳞片边缘又薄又锐,如果不是因为开着【防护力场】,在水流冲击和抗争之间不断的反复摇摆里,她早就成人彘了。 “咪咪,”她也不知道在水里发声有没有用,叫道:“你老往深处游干什么?你要给我埋湖底吗?你游上去啊!” 巨鱼充耳不闻。 说来也奇妙,在项圈赋予她的威力中,林三酒能清晰地感觉到巨鱼确实“理解”了她的命令,但是在一团焦虑、愤怒,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茫然里,它就是拒绝顺她的意。 林三酒四下看了看。 黑色巨鱼在常年变异中渐渐磨砺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铁鳞甲,每一片都是与湖水几乎分辨不出的相同混沌黑。不仅是鳞片坚硬得超出想象,下水前那短暂的一会儿对视里,林三酒发现连它的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