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,那修士忽然一声惨嚎,身体竟然碎裂开来,鲜血飚涌激射而出,溅到了军舆图上。竟赫然在图中青城山的位置,覆上了一个鲜红的大字 “灭!” 纪凤鸣惊叹道:“藏劲于体,好霸道的刀气,这就是六道恶灭的战书?” “可惜了。”释初心看着地上尸体,诵了声佛号,又道:“慕盟主,可需小僧再探?” 慕紫轩摇头道:“不必,饿鬼道精锐是来自北龙六军的飙风骑,素有其行如风之称,能千里袭人不露痕迹,畜生道一入山岳,便如群兽归林,难觅踪迹,而若地狱道也来了,更是难以察觉。已知敌方将近,再派人查探只是浪费人手,更何况……早知晓敌方会攻向何处,我军已是严阵以待,等候多时了!” 慕紫轩眉目一肃,露出决胜千里的豪阔之气,对释初心道:“大师,劳你与我一同出阵,另有位置需要大师大放异彩。” 释初心道:“不敢,小僧愿效绵薄之力。” 慕紫轩点头,又对纪凤鸣道:“纪兄,三方分守,两道防线,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关,便交你把守了!” 纪凤鸣抱拳道:“为了我师尊,劳烦了。” “自家兄弟,何必多说。”慕紫轩拍了拍纪凤鸣臂膀,随后转身向前,和释初心一道纵身而出。 从殿内望去,厚重云层就压在山头,正是风雨欲来之兆, 一场大战,将起了! -= 天书大战后,许听弦神魂受损,需要慢慢疗养,所以格外嗜睡。 这一日又是从白天睡到黑夜,忽然,一阵苍莽吼声远远传来,令他豁然惊醒。 “这是什么声音?”许听弦惊坐而起,四顾着道。 “战声!六道恶灭已来了。”在许听弦床榻边,一名儒衣青年一手捧书,一手拈着棋子,正独自打谱,神色冷漠,八风不动,颇有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,正是许听弦的学弟,儒门鲜为人知的第二公子——沈奕之。 许听弦却跳了起来,披着衣服便往外去。 沈奕之坐着不动,伸出一手拦住许听弦,道:“你做什么?” 许听弦道:“既已开战,如何能不去帮忙?” 沈奕之冷漠道:“帮谁?以你现在的状态,被畜生道撕了算好,化作血肉滋养饿鬼道算差,若是在神魂虚弱之际,被地狱道趁虚而入,夺躯入灵,届时儒门公子临阵反叛,倒戈相向,那可真是帮了六道恶灭好大的忙。若你想帮的是三教正道,剑在那里,当场自尽,我会向儒门上报你的功绩。” 许听弦悻悻坐下,他这学弟便是这样,总是能用最难听的话将他说服,事实也确实如此,如今许听弦的状态,强行上阵,恐怕只会成为拖累,许听弦一向颇有自知。 但他又不甘心被贬损,拉人出力做工,是他一贯强项,便撺掇道:“那你呢,你已得公子之名,此番若出手帮忙,定能名动天下。” 沈奕之稳坐不动,道:“我已经在帮忙了。” 许听弦眼睛一亮,“你帮忙布计了?” “我帮忙阻止你犯蠢了。”沈奕之道,随后又补了一句,“相信我,这并不轻松.” 许听弦气结,道:“我看你挺轻松的,在这打棋摆谱呢。” “这非是棋局,而是战局,我知你此时虽坐下,若见战事僵持,必又会借口观战,再度出门,所以先将战局摆在你眼前。” “你……你还真是……”许听弦咬牙切齿,却又说不出话,他这学弟,真是将他的性情拿捏的死死的。便只能嘴硬道:“战局千变万化,你足不出户,便能知悉?” “一室之内,纵览天下,对我,难吗?”沈奕之话语虽是反问,却带着强烈的自信,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 许听弦赌起了气,道:“那你说六道来了哪些人?要从哪动兵?” “看来你的神魂损伤太严重了,以前的你,也不至于问出这种问题……”沈奕之摇了摇头,随后道:“六道之中,天道帝凌天受创,人道素为天道亲信,必是从旁护卫,以防内变,修罗道道主血万戮与你一样,同样因天书之战损伤神识。所以能攻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