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吧,寻常比剑太过无聊,我们换个花样……”说话间,许听弦已退了十数丈距离,解下背上古琴盘膝而坐,“咱们皆不动用神通外力,我坐在此处,奏上一曲,一曲终了,若应兄能踏入我周身七步之内,那便算应兄技高一筹。” “不出剑,只奏曲退敌?许公子未免狂妄!”应飞扬眉梢一挑,言语间已有争胜之意。 许听弦道:“应兄莫误会,非是我有意轻慢。我所习的七弦剑曲乃是以音入剑,将音波化作无形剑气,再借音波传递增加剑威。太近剑威未能凝聚,太远音波又已散去,如今你我相距十三丈,对我来说是最佳距离,而七步之内,剑曲威力则是最弱,被你踏进七步之内,便等同七弦剑曲被破。” 应飞扬想起许听弦和任九霄短暂交手的情形,知晓他所言非虚,歉意一笑道:“原来如此,是我多心了,便按许公子的意思来吧。” “你们商量好了,那便由我和天女来做公证。”素妙音和天女各自退后,将战场让给他们二人。随后下令道:“比试切磋,点到为止,二位各自留神,现在——开始!” 一声开始,语音未落,便闻一声龙吟般的剑鸣,应飞扬身如疾光电影,人剑如一,笔直掠向许听弦。 一字惊电剑,简单至极的一招,全无多余的花巧,却也因至简,而将一个“快”字发挥至极限,欲以快破奇,直入许听弦七步之内。。 但许听弦剑刃当前,泰然无畏,却闻“噌!”的一声拨弦,应飞扬离许听弦还相距甚远,弦声已然传来,剑气亦伴随琴声而至。 剑气无迹无形,应飞扬却感觉锐气逼人,“好个以音入剑。”,应飞扬暗赞一声,却不得不旋身而回,避其锋芒。 而许听弦挑引徵羽,按捺宫商,清跃欢脱的琴声已如流水跃动,四方生,八面消,声无定所,而剑气亦如流水一般,无处不至,无可捉摸。 应飞扬脚踏奇步,穿梭游走剑气之间,欲寻空隙逼近许听弦,但旧音未止,新音已生,剑气化作层层叠浪,如天堑横亘在前,令应飞扬难以寸进。 应飞扬眉头轻皱,已然变换战略,但见他身法却陡然一停,动静变换间如行云流水,无一丝滞碍,同时手拈法诀,拂动剑身,霎时灿然佛辉光耀而生,一声沉闷剑鸣也随之爆出,如雷霆狮吼,震撼人心。 “佛问伽蓝?”素妙音见到此招,虽早知达摩神剑多亏应飞扬才能补全缺漏,却仍是止不住呼出。 但见应飞扬身随剑动,伴随巨大剑鸣,放大了数十倍的剑刃轮转而动,平斩向许听弦。 佛问伽蓝同样是音杀之剑,应飞扬此招意在以音制音,以剑破剑,破解七弦见曲。 “以音制音?难!”但见许听弦双手按弦,轻轻一拨,琴曲至此本该是强音,许听弦只奏了低音,可佛问伽蓝的剑啸声却完美的融入了他的韵律中,如伴奏一般补足了该有的强音。 随后再一拨弦,声势浩瀚的佛门剑招竟是不攻自破,而音波更是反为许听弦所用,化作更汹涌澎湃的剑气。 “破得好!”观战的天女凌心和素妙音见此妙笔天成的一招,皆是齐声赞出,将佛问伽蓝的音波纳入琴曲,以彼之矛攻彼之盾,能破得如此巧妙,放眼天下,也只许听弦一人能做到。 “还有这种破法!”应飞扬亦是大开眼界,以音制音,以求来扰乱许听弦琴曲,他的战略没错,但却未料许听弦竟能将琴剑结合到这般地步,令他反食恶果。 音波被吸纳加成,威力更剧,如澎湃巨浪汹涌而至,剑气沿着肉眼无法看见的轨迹,将应飞扬笼罩其中,莫说逼近许听弦,便是在漫天剑气侵袭下保全己身都是不易。 耳闻阵阵清越琴声,落入下风的应飞扬已是心生焦躁,虽是切磋比斗,但应飞扬却仍有争胜之意,他素来心气甚高,自认同龄之人中,除却天女凌心这个例外,便再无人能可稳胜他,但如今与许听弦交手却是受制于人,这对他来说是从未经历过的。 应飞扬本就心情压抑,只是一直隐忍不发,如今心中竟生一股无明戾气,竟觉难以压制,恨不得要将所有人都杀光。 忽而一道剑气袭向面门,应飞扬头一偏避开剑气,但面皮仍被劲力擦过,划出一道血痕。 “不过寻常切磋,方才怎起了杀心?”疼痛让他警醒过来,察觉自身异状,应飞扬暗自生疑,但未待他深究,却忽然灵光一闪,“嗯?有办法了!” 应飞扬如受到提点,想到了应对七弦剑曲之法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