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然不是什么慈善家,一开始帮助施世朗也是看在他作品还不错的份上。但在后来的相处中,他慢慢发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过人之处,甚至把施世朗看待成自己的孩子,不遗余力地帮助他的事业。 现在他可以回到他自己的家去,盖尤斯由衷地替他感到开心。 “谢谢你,盖尤斯。” 施世朗转向他,笑着说:“如果不是你,我现在可能还在摆地摊卖画呢。” “别说傻话了,”盖尤斯拍着他的肩说,“我只是为你提供了一片施展才华的窄小空间,别的什么也没做。你真要感谢的话,就感谢那位让你一画成名的华人买主吧。” 闻言,施世朗无声扬了扬唇。 一年多以前,那是施世朗最为潦倒的时期。 虽说是潜逃,但他心里总是不当一回事,满心以为风头一过,施泊文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他了。 因此,到了巴黎以后,虽说是隐姓埋名,但他依旧过着有钱人的生活,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。就这样,短短不过一年,施泊文给他的那一笔钱就被挥霍完了。 在他离开之前,施泊文千叮咛万嘱咐过,就算是天塌下来,也绝对不可以主动联系他,一旦被杜家的人发现他藏身的地方,下场就是死路一条。 他没有办法,只能从高级酒店里面搬了出来,租了一间很廉价的小公寓,熬着日子等施泊文来找他。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,他没把施泊文盼来,反而是等来了忍无可忍的房东,当夜将拖欠了好几个月房租的他扫地出门。 那时是半夜,他找不到去处,被迫在公园的长椅上睡了一晚。 第二天,他用身上仅剩的那一点存款租了一间地下室,这也是他唯一租得起的地方了。 地下室里不通风,闻起来又霉又潮;空间很小,施世朗个子高,得弯着脖子走——这还不是最难受的。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地方,白天暗无天日,漫漫长夜对施世朗来说更加是噩梦。 到了夜里,他像具尸体一样,躺在这个好像墓穴一样令人窒息的地下室里,一次次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,可他根本就做不到。 一是因为他精神焦虑,白天里总是酗咖啡——这个地方咖啡比酒水便宜;二是因为这个鬼地方暗到一点光都透不进来,到了天黑不开灯的话,伸手根本见不到五指。除此以外,黑暗中总是有着各种各样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,冷不防钻进他的耳朵里,把他吓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。 他不是没想过要开灯睡,只是这个地方的隔断太过糟糕,住他隔壁的是个体格健壮,精神却很衰弱的法国佬,睡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