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,施先生。” 随后拉开椅子站起身来。 关先生是一位小个子的老人,本地口音,平日里梳着一头齐整的银发,见谁都是和颜悦色的。他没有儿女,早年结过婚,妻子在很久以前病逝了;似乎也没有其他亲友,施世朗在这里住了两三年,也没见什么人来探望过他。 关先生打量了一眼施世朗身上的绅装行头,浮着眼角的笑褶问他:“施先生今日穿得这么正式,是要出席什么场合吗?” 施世朗点了点头,随口道:“中午要陪我们家老头去参加婚宴。” “婚宴……” 关先生放慢了语速,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是熟悉。 忽然,他想起来了什么,意有所指地问施世朗:“可是那一位的婚礼?” “可不就是那一位了。” 施世朗将一只手放到腰上,敞出里面的翻领衬衫,挺括的西服领襟帖服在他的腕表边。 他挑了挑眉:“还有谁行事如此高调呢。” 关先生笑而不语地摇了摇头。 “对了,关先生,”施世朗将手放到留声机的盒身上,摸着上面的纹饰说,“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听这个了?” 关先生摆摆手说:“年纪大了耳力不好,听什么都是一个调。” 施世朗开始摆弄起了唱针:“那你哪来的唱机盒子?” “这是明先生送我的。” 话落,施世朗怔了一瞬。 他转过脸来:“明先生?” 又问了一句:“这是他屋里那台?” 关先生点了下头:“明先生今天早上出门时拿给我的。” “无缘无故他送你这个做什么?” “明先生说屋里杂物太多了,清理一些出来。”关先生回答他。 施世朗一边旋着唱针一边小声嘀咕:“每天忙到连人影都见不着,还有这闲功夫清理旧物。” “施先生在说什么?”关先生问他。 “没,”施世朗抬起头来,“没什么。” 他沉默两秒,用手指端敲了敲留声机的木箱边缘,努唇道:“老古董,拜拜。” 随后,转过脸来跟关先生告辞。 “关先生,先走了。” “好。” 午餐时间,明决来到报社附近的小公园,挑了一张没人的长椅坐下。 他揭开了咖啡杯盖,一边阅览邮轮讯息,一边慢慢喝了起来。 没过多久,两个穿着职业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,在离他不远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。 距离不远,明决很轻易就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。 “听说了吗?今天中午,东申银行的董事长在长崎酒店举行婚宴。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