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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




    车头在雨篷下,江今赴取出巾帕随意擦着,被雨打湿的面料粘在他身上,窄腰人鱼线将晰未晰,肌肉是能感受到的流畅紧实,他干什么都是散漫不羁的劲儿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,两人挨蹭间,冷雨像沸腾成岩浆。

    “二哥要是火气大,不如去淋——”

    卿蔷一句话没说完,被拽到了擦干净的车头上,身下冷硬,身前炙热。

    江今赴垂着头,搭在眉骨的碎发尖儿滴下水珠,坠到卿蔷锁骨窝里。

    怎么形容呢?

    像冰水落到烧红的烙铁,她体内翻滚的热血呲呲冒烟。

    卿蔷无意间瑟缩下。

    “原来这样才对你有用啊,”江今赴站在她腿间,双手搭在她身侧,似漫不经心的,“玫玫。”

    又还给她一句。

    本来自然垂着的裤子被抵到小腿上,夏天的衣服厚不到哪儿,她很轻易就感受到那蛰伏的力量,卿蔷被裹在他的热气里蒸发。

    上次茶楼就试过了,江今赴身手比她好。

    卿蔷不打算白费力气挣了。

    她躲开了明眸善睐,望得更高了点儿,唇是干枯玫瑰的颜色,张张合合,说了句迟来的、又很俗的话:“江今赴,你变化太大了。”

    即使这样。

    即使他这样,也还是踩在她所有为之牵情的点上,甚至更盛。

    卿蔷遥望着天际,避无可避地,想到她之前和江今赴出游回去,他手握毛笔,随意赋下的几句诗:

    青雨弹山石,随欲寻欢。

    看云聚懵忪,落雷惊鸟。

    雾凉涩,玫初艳。

    江今赴掀起眼皮,和她挨得很近。

    他们的影子在接吻。

    他随口敷衍似的:“变了吗?没有。”

    他第一眼想绑她,在山底想绑她,来的路上还想绑。

    但真看见她,又没了想法。

    卿蔷那股与生俱来的野欲劲儿不知道在江今赴这儿救了她几回了。

    回国那晚,他车里备好了链子,结果在远处看见她迎风站在跑车副驾扬手,莫名其妙的,改了道,只让人放了烟花。

    烟花带起的硝烟簇在半空,卿蔷在山顶,乌发洋洒随意。

    她该站在高处,不应屈居人下。

    卿蔷收回向上的目光,和他对视了会儿,朝后一仰,手搭在他手旁。

    燎人温度褪去点儿,她眸含夏烟:“二哥,改址核查报告和变更申请我办,评审我请,cnas我报,股份照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把地儿让给我吧。”卿蔷声音轻飘飘的,没了刺,是最动听的。

    三年前的招式,她同样记得清楚,且照用不误。

    青藤自五月烟花后就孤寂得很,今日一场舍命的飙车割开了空荡。

    谁让这山水迢迢,避无可避,自然该用最自得的法子去翻岭渡江。

    江今赴沉默的有点儿久,山风吹淡了些火,他抬手,渗着凉意掐上她下巴:“卿蔷,你服个软,既往不咎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    江二:想绑,想三年了。

    第11章chapter 11 “要是我不姓江,你会在这儿跟我做到死。”

    他第一次叫她名字。

    听起来夹了丝不满的哑意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对她,还是对他自己。

    卿蔷笑了:“二哥,你——”

    她含讥带诮的话被突然伸进唇里的手指堵了个严实。

    脑中倏忽间万籁寂静。

    江今赴像是早猜到她要说什么,平静得很,手掌还箍着她的下巴,拇指却挨着她的唇舌。

    他的手没人那么养尊处优,有几处覆了薄茧,刮蹭下,就弄的人颤栗。

    卿蔷不想露怯,身体却趋利避害地靠后倒,未尽之言化成短暂的哼声,带着上扬的尾巴。

    江今赴另只手拦在她腰下,避免她退到雨中,看她想合唇又躲避的模样儿,像被取悦了扯下唇。

    她那张嘴最厉害,这阵儿说不了话消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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