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带过去也没什么,只是他刚带着孩子从卫生间里出来,就看见一个怒气冲冲跑过来的人。 “小祐!我们是不是说好了,不管做什么都要说一声?” “对不起,Eden,我只是想上个厕所。” 陈祐有些歉疚,内急这事儿谁也管不住。厕所不远,妈妈以前也说过,学校里安全。当时他看冬青好像在处理什么事情,没有打扰,不想竟会让她担心。他细声细气地说着,向她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。身旁的男人还没走,他指了指他就告诉冬青。 “他人很好,是他带我过来的。” 冬青方才有些着急,没注意身边这男人。现下他一提,她才想起该起身道谢,一个小小的鞠躬下去,回身时看见那张脸,林敢微微仰着下巴一笑,挑着眉,有些意外。 “这么巧啊!李冬青!” 陈祐解决完内急,兴致都高了不少,追着摄影机和拍摄的同学就问东问西,他中文还不太流畅,就自觉地转换成英文,实在不懂,还会手舞足蹈。 冬青连着拍了两段,发给陈喻,也不知道当妈的看见沉闷的孩子如此活泼,该是什么心情。 林敢坐在她边上,时不时瞄两眼,什么都不问,什么也不做。她没有刻意地回避他的视线,只是也不主动去搭理。她一时冲动,睡了个阎王爷,现在阎王找上门来,不谈索命,就这么着在旁边威慑着,冬青也不知他到底图什么。 睡过一觉就应该要负责?哪里来的强盗逻辑?她又不是强奸了他! 她靠着长凳后背,开始小憩。 午后的阳光温煦,照在身上只觉得暖和。到了秋天,人总是松弛得要发梦。 首都和家乡不一样,她的家乡是一座入了秋后就雨水连绵的山城。 高高低低的山峦连缀着,将那座城包裹其中,一条江水劈开一个口,导入长江。滚滚东逝,小小的城市才不至于在秋日被整个淹没。 首都不一样,这里是平荡的,风和光都直来直往地走,拂过脸,又送去内陆的高原或是千里外的海洋。秋天的首都更异常美丽,她来此四年,常常感慨,原来世上真的有一处地方,会有一个完整的秋天。 穿着最最舒适的衣裳鞋子,戴上一顶点缀的帽子,深黄的杏叶洒满了一地,秋风一卷,荡出来一条小路。你走过去都感到由衷地欢喜,好似有人在用心欢迎。是从身到心都感到舒适、轻扬,秋日集齐了这世上最最温柔可爱的黄与红,用现在的话讲,满眼都是极度舒适的莫兰迪配色。绵延的枯败无法令你心伤,你只知道,这秋水凉却凉,秋月亦是圆又圆。 这样温煦而自在的秋散发着非同一般的亲和力,冬青很是喜爱,偶尔也会在此处念书休息。风一吹,整个人都好像躺在湖水之上,漂浮着,等待着涟漪将她舒适地推起,也推走一些忧愁与难熬的时间。 如果……如果现在边上没有一个死心塌地要名分的林敢,或许……心情会更好吧? 从秋梦里清醒过来,她想起之前在教学楼前那棵梧桐树下的对话,问他:“你到底上哪儿知道我叫什么的?” 林敢不想回答,学着她揶揄搪塞:“这应该,也不重要吧?” ……冬青咂嘴,怎么还有人能这么记仇呢?她直接白了一眼,林敢心想,总算也有你不痛快的时候了。他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,仅仅是因为讨厌被人玩弄而有些心烦。他想着若是有机会,做个朋友也不错?谁知道冬青开口就说往事如烟,当陌生人最好! 一贯如鱼得水的交友手段派不上用场,最有杀伤力的那双天真葡萄眼也早在她面前暴露出本性。林敢这次,真是踢到了一块铁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