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时雪才看见底下那人片刻,原本趴在凭栏上的少女直起腰,便提着裙摆往下跑。 她犹如张翅飞奔的蝴蝶往下,却没有将他一道带下去,将他瞬间抛掷脑后了。 奉时雪不合时宜地浮现起这样的感觉,很快便压下去了。 他抿着坚毅的唇,弯腰将被她丢弃在一旁的铁链拿起,紧紧地握在手中。 铁链还是冰凉凉的,根本不能保存温度。 他眼底闪着暗幽幽的光,握着铁链片刻没有得到想要的感觉,到底还是松开了。 褚月见提着宽大的裙摆往下跑,跑至白皙的小脸透着桃色的粉嫩,分外的娇艳明媚。 她眼下正无聊着,还真的有人送上来给她解闷儿,顺便还能舒缓因为奉时雪给自己负好感的郁闷。 他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呀,褚月见见到他眼中只有满意两个字。 修葺瑰丽的宫道上正行着一群穿着华贵的人。 “李兄,陛下最近很是器重你,还听说有意将昭州府留给你去赴任呐,这可是天大的喜事,今日何不一起出去喝上几杯?届时可得称呼李兄为昭州府主了。”有人笑着奉承着。 “今日便不去了,洛河京这今年都玩厌倦了,已然无兴致了。”穿着锦缎华服的人,正是褚月见那日在流芳阁遇见的那位。 李府嫡子,李元。 李元被众星捧月着拥簇讨好,只觉得分外享受,心中对这些无半分官职的人满是不屑。 男人在世唯有两样是极乐,美人、权势皆有才是最为令人钦羡的,他刚好两样都有了。 李元分明眉眼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了,偏生还要虚伪地抬首让众人止声。 “哪里,眼下这事还未定下,届时事实是如何也不好说。” 他昂首行在最前面,神情倨傲,似和他们解释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,翘着嘴角道:“今日陛下设宴,单独留下我爹大约是有旁的事要传达,还指不定是那件事儿呢,不过大约也是位了那件事儿了,毕竟除了李府其他人也没有这个资格。” 跟着他身旁的人也是世家子,这句话几乎将所有的世家都贬低了。 他闻言李元这般轻慢倨傲的态度,心中顿感不悦却无法表现呢出来。 这点李元倒是没有说错,确实近段时间以来,只有一个李家破得帝心。 今日设宴款待时,年轻的帝王高坐金殿七分醉意,散漫地讲着昭州府封地问题。 昭州府是不亚于南海的丰沛之地,且离洛河京远。 如若谁家得了昭州府,那还不是天高皇帝远,是上赶着去当土皇帝的。 在场那么多的世家,陛下就只反复钦点了李家主,而且方才宴尽时,还单独留下了李家主。 前面已有这样明显的暗示了,众人都已经隐约知晓了帝王暗藏的打算,这昭州府大约会落在李府。 李家主已然年迈不适宜舟车劳顿,唯能去的便是这位唯一的嫡子,李元能承袭赴任。 没有想到这样天大的馅饼,竟然砸到了只知道玩男女的纨绔子身上,着实让众人眼红得不行。 大家都是一样只知吃喝玩乐的世家子,唯有这李元世家最好,还是唯一的嫡子,根本无需要担心被旁的兄弟抢了去。 府主为一方霸主,虽然这事还没有定下来,却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 世家盘根接错抱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