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敛觉得很神奇,林落和栗冽莫名其妙地决裂,又在新学期莫名其妙地和好了。 寒假他是回A市的大院过的,过年期间几乎天天都在忙着串门拜年,每天只有睡前能跟林落打一会儿电话,林落会跟他说自己的弟弟林升,但是从没提过栗冽。 而且他觉得栗冽本身也有点了变化,好像变得开朗了一点,不像以前那样酷酷的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卓黎对此的评价是:“多感人啊,班长,咱们班的同学用爱感化了他!” 云敛觉得这话应该没多少可信度。 如果问栗冽的话,栗冽倒是可能会承认其中一小部分,不过更大的部分来自于他的新生活。 虽然日常消费水平断崖式下跌,不过他本来也是无所谓名牌的人,反正枯燥乏味的高三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支出少得可怜。 他妈跟以前一样不太出现在家,但是在工作和在陪男人属实是有天壤之别,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希望这个词离自己是这样的近。 但他没有想到,这一切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被打破。 那天是老张的数学课,老朱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,神情严肃地把他叫了出来。然后告诉他,立刻回家拿身份证,坐飞机去A市。 他妈妈出事了。 在拍一场爆破戏的时候出了意外,爆炸的范围超出了预计,栗书雪被炸伤了,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。 栗冽下飞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,他爸的司机来机场把他接走。路上告诉了他一些事,一些让他气到想杀人的事。 栗书雪跟江寒松一拍两散以后回演艺圈去演小配角,这么多年的蹉跎磨平了她的那些恣意妄为,在圈里的风评居然好了起来。那位因为她退圈生子而绝交的新晋影后,得知她终于离开渣男,喜极而泣,利用自己的人脉给她牵线搭桥,在一个谍战剧里演上了女三,颇有些要东山再起的势头。 江寒松本以为她没过多久就会回来求自己,没想到还真越混越好,心有不甘过去纠缠。没想到这么做让正房老婆觉得很是丢份,就在片场找人做了手脚,导致了栗冽现在唯一的家人生死未卜。 他听着司机的话,握紧的手指已经把手掌抓出了血痕。 在ICU外,他见到了自己的生物学父亲。 “阿冽!我对不起书雪,对不起你……”这个在生意场上左右逢源的男人此刻在他面前声泪俱下,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难得一见的皱巴,似乎是穿着这身衣服蜷缩了很久才能变成这个样子。 鳄鱼的眼泪。栗冽在心里冷笑。 “……那个女人是个疯的!我就不该娶她,我糊涂啊……” “那你跟她离婚啊。”栗冽冷冰冰道。 “我……阿冽,这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的,我的生意我的公司……” “闭嘴吧你!”栗冽一巴掌扇在男人的脸上,原来不知什么时候,他已经长得比父亲更高大了。 男人刚还在悲伤的泪脸,一下子变得暴怒而狰狞,“你反了你?!” 这时候医生从ICU里出来,警告道:“医院禁止喧哗。栗书雪家属进来,病人刚刚醒了,可以探望,顺便主任跟你们说一下现在的病情。” 栗冽看着床上被包成木乃伊的人,几乎不相信那是他的妈妈,但那双跟他如出一辙的眼睛又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。 他妈醒了,但只是一会就又睡了过去,然后时不时又会睁开眼睛看一会儿天花板,但是还不能应答。 主任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,内脏情况还好,但是烧伤面积太大,需要植皮,而且植皮的效果也不能保证,如果不满意的话,后续还可以修复,但是修复是个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