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度道:“司姑娘,情爱之事,原本就先始于一方,某喜欢你,是某一个人的事,与你无关,至于你能否接受,那也得看缘分,强求不得。” “张公子……” 司露听着张连的话,心中说不触动是假的,但她不能因为一时感动就接受他,这对双方来说,都是不公平的。 一旁,呼延海莫瞧着这一幕,勾了勾嘴角,讥讽道:“惺惺作态……” 司露闻言,回头瞪了他一眼,她不想再让这场闹剧持续下去,遂对张连道: “张公子,今日闹成这样,实是叫我过意不去,再者,安儿待在此地总是不好,我先带她回去了,望你谅解。” 张连颔首表示理解,温声道:“无碍的,某能体谅。” * 回到侯府,司露将司安交托给奶娘好好照管后,再次出了府门。 她同呼延海莫寻了一处僻静的巷子,面对面而立,想把一些事好好说清楚。 巷子里空寂无人,天光淡淡,两旁别枝横生,枝头绿意闹盛。 清风徐徐,飞来两三点落英。 司露仰视着眼前的男人,只觉身心俱疲。 “呼延海莫,今日的事,你就没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?” 呼延海莫低下头来,“露露,是我不好,我向你道歉……” 道歉道歉,又是道歉,她已经听了数百遍,早已腻了,烦了。 “你别再与我说道歉了。” 她打断他,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呼延海莫,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,难道你当真不明白吗?” 一直以来,呼延海莫好似始终不明白,她为何会决然离开他。 此事让司露觉得奇怪,因为颖悟如他,怎会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,所以,他究竟是真不明白,还是不想明白? 将埋藏心底多年的问题问出来,司露静静立在原地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 本以为呼延海莫会说不明白,但他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。 “我明白。” 他抬起清冽如泉的长眸,认真回答道: “因为我欺骗你,不够尊重你,试图控制你,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想要离开我身边。” 司露微微睁大了眸子,“你知道?” “是。”呼延海莫回答得很干脆,他发自肺腑,满是虔诚对她道: “所以我在改,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,有时冲动之下,还是会做出让你不满的事。” “露露,还望你给我一些时间,我一定会变成你满意的样子。” 司露喃喃:“满意的样子?” 呼延海莫郑重颔首,日色下,异瞳灼灼生彩。 “我们北戎人天性粗蛮,不似你们中原人讲究礼节,但我会学着尊重你,不再欺骗你分毫。” “还求你能给个机会,看看我能否痛改前非,叫你满意。” 呼延海莫的一番话,让司露陷入了沉思。 她仔细回想,发现如今呼延海莫的种种举动,好似确实已经改了性子。 除却他忍得超出极限,难以自控的几回,他几乎都做到了不强求、尊重她。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? 司露道:“痛改前非又如何?满不满意又如何?我是不会随你回戎国去的。” “至于安儿,她既喜欢你,我便没有权利不让你来看她,不过我先把话说前头,你千万别打安儿的主意,我是不会让她跟你回戎国去的。” 见司露对他始终充满了戒备,呼延海莫叹了口气,十分诚恳地说道: “露露,我不会让你为难的,我说了,我愿意为你和安儿留在长安。” 面对呼延海莫的偏执肆意,司露终是摇了摇头,叹息了一声,提步离去了。 呼延海莫看着她离去的身影,顿立在原地发愣了半晌,眸色深深,流转着情愫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最后,他提步跟着她一路走出了巷子,朝宅邸而去了。 * 是夜,太极宫中,烛火明黄,摇摇晃晃。 李景宴立在一排树灯旁,眸中烛火跃熠,神情肃穆阴寒。 他背身立在那儿,长袍及地,身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