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含泪,化满腔悲愤为气力,拂袖将那件缀满彩珠的舞衣,掀翻到了地上。 彩珠凌乱,碎落满地,发出叮咚哗响。 两个侍女头一回见她发脾气,吓得跪在地上。 “可敦饶命。” 此时,门口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,带着调侃。 “怎么,本汗送你的舞衣,你不喜欢?” 司露循声看去。 一身玄氅,高大挺拔的呼延海莫立在门口,似笑非笑,目光幽深望着她。 她深吸一口气,问他:“呼延海莫,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。” 呼延海莫轻笑,朝她走近。 “你原先不是最喜欢西域的衣裳吗,怎么今日不喜欢了?” 知道他是在嘲讽她,暗指当时在西域的事。 她早就该清楚的,呼延海莫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。 司露索性背过身,冷着脸不理他,双手却不住隐隐颤抖。 呼延海莫果然没有轻易放过她,他俯瞰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女,冷笑一声道: “看来,是你们两个办事不力。” 司露感到不妙,当即转过身去,却见呼延海莫冷声呵道: “来人,鞭笞。” 一声令下,便有随从得令,立时取来马鞭,走到那两个侍女身后行刑。 马鞭落狠狠在两个侍女的后背上,皮开肉绽,惨叫声四起。 呼延海莫分明是故意来逼她的。 “住手!” 司露看不下去了,她红着眼睛,泪水不受控制地哗哗往下落,一双手死死攥着衣袖,努力克制着喉头的哽咽,几乎要将衣袖攥裂了。 “我穿。” 她认输了。 “好。”呼延海莫弯了弯唇,示意手下停止,朝他们挥挥手,说道:“都退下去。” 随从退下,两个侍女亦互相搀扶着,跌跌撞撞退了出去。 殿室内只余司露和呼延海莫两人。 司露咬咬牙,捡起地上的舞衣,躲到屏风之后,徐徐换上。 那舞衣是轻纱织就,薄薄得如蚕丝一般,依稀可见内里风光。裙摆盈柔却只及膝盖,熠熠生辉彩珠悬坠着,若隐若现一双纤长挺直的玉腿。 司露走出屏风时,呼延海莫眼睛都发直了。 他明显失神了良久。 但回过神来后,却露出似笑非笑的轻嘲:“长安第一美人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 三番两次的屈辱,司露亦对他生了恨,说道:“呼延海莫,你若恨我,大可以杀了我,何必一次次羞辱我。” “杀了你?” 呼延海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。 “我怎么舍得,过几日西域女王要来,我只是提前让你准备一下,回头也好让她高兴高兴。” 女王要来? 司露得此消息,眼中顿生出了些许光彩,但旋即又隐了下去,与呼延海莫争锋相对。 “只要你不怕丢了北戎王的面子,我倒是无甚在意。” 见她又恢复了与他针锋相对的斗志。 呼延海莫古怪地笑了一声。 旋即捏起她的下巴,俯首狠狠亲了一口。 说道:“牙尖嘴利。” --- 呼延海莫走后,司露终于消除了满身的戒备。 女王要来。 司露热泪盈眶。 她定是得到消息,放心不下她,借造访之名,为她而来的。 若知道她眼下被呼延海莫如此欺辱,女王定会想法子将她带走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