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在郭嘉的印象中,他唯一一次见到白曦烧到毫无知觉,像是个娃娃一样任人摆布还毫无反抗,是他们初见的时候。那时候小孩子伤的很重,重到连汤药都喝不下去,气息微弱到郭嘉以为他要挺不过来了。 然后隔了没两日,他就被那小家伙用瓷片划上了颈部。 披上外袍,点上了油灯。橘黄色的灯光笼罩房间,郭嘉侧身将床帐绑在了两侧,才看见规规整整躺在床上,脸颊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白曦。在温和油灯的映射下,他看起来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,甚至呼吸都很轻。 如果不是那烫手的温度,郭嘉一点儿都不会发现他现在正在高烧:“别人烧起来,都是神志不清嘟嘟囔囔。到了你这里,”郭嘉将已经温起来的毛巾翻了个个,“倒还真是安静,安静的有些吓人了。” 一直以来白曦给郭嘉的感觉,都是坚不可摧的城墙。对别人再困难的事情,他都能轻易做到,那些不可能的任务,他都能轻易的完成。甚至有几次郭嘉看着白曦身上的伤,以为他会很疼,都被对方一笑而过。 即便郭嘉知道他伤了底子,看着这样强大又耀眼的小将军,健康又强壮,便总会忘记只有他和华佗先生知道的秘密。他以为他能有更多的时间,起码像是华佗先生所说的那样,有皇宫强大的存储,能有更多时间的。 郭嘉取下了毛巾,将温度适中的毛巾浸入冷水之中,降温,拧干,然后再次叠放在白曦的头上。他换了个相对薄一些的被子盖在了白曦的身上,然后等着毛巾的温度再次达到白曦的体温高度,取下再次浸入凉水。 他能做的及其有限,可是除却这些,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。这让一向自诩算尽天下的郭奉孝有些绝望,他能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,可是看着眼前被汗水浸湿衣服,咬着牙关浑身轻颤的白曦,他却什么都做不了。 这么想着,郭嘉在脚踏上坐下,捧起白曦的左手,用他的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,挡住呢脸上复杂的表情。 白曦的手很热,指尖和腹部有着厚厚的茧子。他的手很大,比起郭嘉常年握笔的手大了很多。郭嘉很喜欢牵着白曦的感觉,因为白曦的手心永远有着一股力量的,而不是现在一样软软的,人人操控。 华佗和张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,张仲景来的要慢一些,他来的时候华佗已经诊完脉了:“仲景,”华佗对着提着药箱的人点了点头,“你且过来看看他。” 胡子已经有些花白的中年人看着华佗,很不开心的哼了一声,身体却很听话的走到了床侧。他坐在了之前华佗所坐的位置,诊脉,撩开他的眼皮,然后是舌苔:“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