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继续什么?” 继续八卦。被称作铁板的当事人爱听。 算了。懒得问了。 “聊天记录发我看看。” “呵呵,看我心情。” “中午请你喝水。” “成交。” — 在班级内部迅速发酵的桃色新闻暂未殃及周边池鱼,此刻的春早还在心平气和地背古诗,唯一的变化就是一闲下来就会想到原也,比之前更甚,随机发生,愈演愈烈,且会不自觉发笑很久。 要怪只能怪昨晚的打开天窗说亮话。 每到这时,只能把蜜浆般甜稠的思绪倒回去,扣好木盖,强行封藏。 早操时分,春早察觉出一丝异样。 因为一班的队伍在路过她们班时,或者说是,在路过她时,会跑出那么几声不算高但也无法忽略的男音怪叫,原也很有辨识度的清朗声线混在里面,没好气:闭嘴行吗? 春早混在队伍里,哪敢侧目确认,就一动不动,睫毛都不敢颤一下。 等他们的队伍完全通行过去,她才偷偷摸摸地弯了下嘴角。 作为全年级信息网扛把子之一的童越,显然不会遗漏这种重磅八卦。但她不想给惯常低调的朋友增加心理负担,就没有主动提起。 此刻被一班的公猿们这么一闹腾,她怕春早疑心到自己头上,一散操就抓上她,两手指天,言之凿凿:“不是我!你跟原也的事,我发誓不是我传出去的!” 春早温声:“我知道不是你。” 童越鼻子出气:“就是谭笑那个大喇叭。” 春早想到了。说实话她已经有那么一点心理准备了,原也的校内名气摆在那里,相反,她还有点担心会给他造成负面影响,社交差评,毕竟和他比起来,旁人眼里的她,只算是个“微不足道”,也“查无此人”的书呆子吧。 晚自修下课铃还没响,原也就收拾好背包,拿起笔袋旁的腕表看无数回,最后终于在打铃时卡点扣上表带,老班前脚才踏出教室门,他抽出书包利落起身。 哈,你也有今天。涂文炜故意折磨他,赖在椅子上就是不动。 原也推他左肩:“让开啊。” 涂文炜揉揉那:“干嘛啊,按摩呢。” 原也踹他椅子腿一脚。 许树洲回头,心疼脸:“你就别搞他了,人家忙着接女朋友去呢。” “求我啊。平时不是很拽吗?” 原也看一眼前排许树洲空掉的座椅,直接撑着自己桌子翻过去,哐当动静,把附近几个收书的同学都吓停手,目瞪口呆。 “我服了。”涂文炜顷刻傻眼,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喃喃出声。 走出教室门,原也往人流涌动的三班方向瞟一眼,就步下台阶。 暮色灯影里,少年黑发翻涌,在油亮的樟叶下飞奔而过,当然不必再去雨棚取车,因为没骑,今天开始,六千块的山地车提前退休,正式闲置。 春早不想表现得跟平日反差过大,也不想被朋友当场控诉有异性没人性,尽管这一路分外焦灼,心思早已飘忽不定,飞向远方,校门外,小巷里,第二个路灯下。 装淡定熬到跟童越在巷子口道别,她握紧双手,加快脚步,往约定好的地点进发。 瞄见不远处路牙边的少年时,她情不自禁地展颜。 对方亦然。 怎么能笑得那么好看啊,举重若轻的,极浅的一笑,都光芒万丈的,让人怎么正常直视他……春早稍稍躲掩着视线,急需吸氧,才能再次看回去,而他的目光还留在她脸上,仿佛从未离开过,半秒都没有。 “你到这么快?”停在他面前,似初识,开场白无端变得困难起来。 原也从路牙上滑下来,一下子迫近,近到能让她呼吸一凝:“能让你等吗?” 春早低头翘高嘴角。 又问:“你车呢?” 原也说:“没骑。” “不方便装后座。有什么用。” 他嫌弃的语气让春早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