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祁尧扯开毛衣领口,只觉得快窒息。 他出声:“她不想见我。” “乔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,如果您告诉她您的苦衷,相信她能理解的。”张助还是坚持。 轿车没启动,仍停在薄雪皑皑的街道旁,车外喧嚣,车内阒然。 苏祁尧的呼吸才缓过来,手中矿泉水一口都没喝,反倒被他掐到变形,洒出来许多。 他没回答张助的话,反倒问:“张助,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疯子?” “苏总。”张助明显愣怔,心沉入谷底,“您有您的苦衷。” 苏祁尧唇边划过自嘲。 乔知吟说得没错,他就是个疯子。 而普通人见到疯子会害怕。 张助读懂苏祁尧的介意:似苦口婆心:“苏总,有些事您不应该自己扛着。” “你也觉得我做错了?”苏祁尧追问。 “乔小姐一直想靠近您。”张助告诉他,“但却被您越推越远。” ——“你根本不爱我,你对我只是占有欲。” 乔知吟的声音再次环绕在耳侧。 苏祁尧如今才能明白,他错得有多过分。 在此前漫长的岁月中,他只抱着占有她的目的,不过是一己私欲,他贪恋她的笑,贪恋她的味道,误以为把她留在身边就满足。 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。 笨拙如他,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犯过错误才会明白。 “张助。”喉结滚动,划过艰涩,“你告诉我,什么才叫爱?” 张助不知该如何回家,爱这个字本就没有定义,体会过爱的人自然能懂。 所以苏祁尧无法理解。 “算了。”苏祁尧转折,他也认为他如此提问很蠢。 或许只有自己能够回答自己。 - 乔知吟临时得知一个消息——祖母回来了。 祖母回来后听说她近期都会住在乔家,反应非常强烈,恨不得立刻将她送回去。 她站在大厅,低头静听那些数落。 她以为,自己今天必须离开这里。 但意料之外的是,祖母在拨通苏祁尧的电话准备亲自致歉时,得到的回应反倒是让乔知吟在这边休息几天。 有了苏祁尧这话,祖母才松口让乔知吟留下。 分明是自己的自由,却要经过层层审核,自己无法掌控,这种感觉让乔知吟非常累。 这日早早睡下,醒来是大年三十,乔家上下忙碌晚上的团圆饭,各处欢声笑语居多。 乔知吟本想过去帮忙,却又被祖母命令:先回趟苏家拜年,见完苏祁尧之后才能回来。 去就去吧,为了自己能过个舒服的年。 但她没打算跟苏祁尧打照面,想着顺便回去把自己的日用品带过来,她近期都不想跟苏祁尧同处在一屋檐下。 在过去前乔知吟先去趟严嘉月那边拖了会时间,下午四点才到达颂苑。 时隔一周再次推开这扇门,睨见眼前的家,她竟觉得陌生—— 门口处贴了副对联,室内原本空荡荡的地方被多种挂饰填满,桌上摆放许多年货,对面摆了颗橘子树,窗前架子上的一盆盛放的花尤为亮眼。 那是他们一起买的蝴蝶兰。 已经开了花,多个花苞齐放,是她初次见到的茂盛,惊艳到窒息。 这么久没回来的家竟然多了家的温馨。 乔知吟眼神略有波动,但很快忍住,关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。 待到她再次出来时是半个小时后,苏祁尧出现在厨房,一反常态系上围裙,手边正处理一条三文鱼。 乔知吟拉着行李箱经过,他只是抬眸扫了眼,将手边的刀放下。 主动示好:“那边有热牛奶,口渴可以喝。” “谢谢。”乔知吟躲开他的眼神,“但不用了。” 苏祁尧没有靠近她,却又舍不得她这么快离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