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记住的只有,那只耳朵有一枚咖啡色的痣,傅岭南喜欢亲那里,也喜欢捏那里。 他更不记得,曾经有一个少年似乎以捉弄他为乐,让他在高中没交到一个朋友。 沈关砚有着独特的坚强,只要让他尝到甜味,他就会忘记酸与苦,把天性那面乐观露出来。 这样的沈关砚没人会不喜欢。 车窗忽然被那只手摁上去,沈关砚消失在姜元洵的视线,被那辆车载走,被那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家。 姜元洵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。 在很久很久之前,他无意中路过那个洒满阳光的教室,看到那个站在窗边,被阳光亲吻的漂亮少年。 一只蝴蝶误入教室,少年用书本牵引着蝴蝶,让它从窗户飞出去,回到花丛里。 看着那只飞走的蝴蝶,少年轻轻笑了一下,然后将窗户关上了。 那是姜元洵第一次见沈关砚。 在分别的头几年里,他总是恨这个少年,恨他不懂自己的感情,更恨他轻易地爱上别人。 但还是忍不住去看他的演出,送从来不署名的朱丽叶玫瑰。 姜元洵看沈关砚在舞台上发光,看沈关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,在某个午夜梦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少年。 他喜欢上沈关砚是因为他的笑容,但他却总是让沈关砚哭。 姜元洵抽疼般地捂住心口,就好像回到那个他想带沈关砚私奔,对方却说他不配说爱的夜晚。 现在姜元洵已经知道自己哪里错了,但那个少年却永远都不会再回头。 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一个能让他无忧无虑笑起来的人。 逛完北欧,沈关砚跟傅岭南并没有马上回去,又去其他国家玩了几天。 终于回到京都,傅岭南没带沈关砚回那套三居室,而是去了他原先那套大房子。 打开家门,里面有一架漂亮的古董钢琴。 沈关砚有些惊讶,“哥,这是你买的吗?” 傅岭南没答,只是说,“应该还没调音准。” 沈关砚闻言立刻坐到琴凳上,边弹边调,很快调好音准,他侧头问,“哥,你要听我弹琴吗?” 傅岭南坐在一旁,“好。” 沈关砚随手弹了几个音符,“你听什么?” 傅岭南依旧是那句话,“弹你喜欢的。” 沈关砚笑起来,手指停顿片刻,最终还是弹了那首《平静的行板与华丽的大波兰舞曲》给傅岭南听。 傅岭南看着青年,他已经褪去少年时的青涩,气质越发温润沉静。 就算没有聚光灯,只要他坐在钢琴凳上就是关注的焦点,皎皎如月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