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:“我不吃。” 江骜把碗口往她嘴唇上抵:“你必须吃。” 面对男人的威胁,姜云初生怕他又杀人,只得无奈喝了一口。面上上的汤水把她颜色浅淡的嘴唇染得透润,如掉落茶杯的花瓣。 江骜盯着那抹水色,哑声喊了声:“笙笙。” “嗯?”姜云初一愣,有些不解地看向江骜,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。 “笙笙。”他又叫了声,尾音发颤,“笙笙。” 姜云初皱眉,脸上隐隐浮现出排斥与忍耐之色:“别这样叫我,你不配。” 此话显然激怒了江骜,他把碗打翻在地,猛扑过去,将人压倒在桌面上,扼住对方细白的脖颈,恶狠狠地吼道:“我不配,冯观那厮就配吗?我能为了你连父母都不要,他能吗?” 姜云初被掐得喉管窒痛,脸颊涨红,那双黑亮的大眸子沾染了湿气,眼角因痛苦溢泪,然而,却倔强地嗤笑:“不配当人子之人,有何资格与冯观相提并论?” 此话无疑更加激怒江骜,江骜感觉心底烧着一团找不到目标的邪火,气得手上加大力度,恨不得将人活活掐死,然而,窥见那春色入眸的风采,心又舍不得。 他在姜云初呛咳起来时,骤然收回了手,把脸埋进人的颈窝,发出低沉又嘶哑的嗥叫声,像头用利爪也撕不开罗网的困兽。 “我想吃了你!”那头困兽促使江骜歇斯底里地咆哮,“活生生地,一口一口地,一滴血不剩地,吃了你。” 姜云初心中一寒,畏惧地推开他,目光警惕。 江骜却眼眶变得湿润,低声叫道:“笙笙,娘常说,人生一切苦厄,熬到尽头终有报偿。可我的报偿呢?” 他看着她,被心底强烈的不甘与眷恋绊住,觉得眼前这女人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。 姜云初见他痛苦得面容扭曲,冷然道:“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所谓报偿,不过是望梅止渴,自欺欺人罢了。” “不,只要你答应,我便有了。” 他上前,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,一如从前那般温柔深情,“跟我走吧,去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,我们会幸福的。” 他轻轻牵起她的手,放到自己的心口处。 姜云初茫然地看着他,忽而眸光一闪,手中亮出藏于袖中的利刃,反手将其插入对方的心口。 江骜本是痴情地凝望着,满怀期待,突然从心口深处迸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,他垂眉看到心口插着的利刃,不可置信地抬头,满是受伤的眼神。 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要杀我?”他仿佛受到了无法忍受的刺激,不顾身上的伤,紧拽着姜云初,歇斯底里地怒吼。 “你害死了我生父,害死了春莹,害死了那么多人,还问我为什么?江枫眠,我恨你,我恨不得你死,你知不知道!” 姜云初想到这男人满手血腥,脚下垫着累累尸骨,眼里便盈满了恨意。 江骜捂着胸口,凝望着自己深爱的女人,前一刻还觉得这女人是自己这辈子的报偿,此刻却成了自己这辈子的劫难,顿感哭笑不得。 他仰天大笑,从未忘却的苦难,无法平息的愤怒与难以填满的荒凉,那么多的不甘心和意难平,一切爱别离、怨憎会、求不得……如碎裂的时光残片、如血色的过往云烟,纷纷扬扬散去。 姜云初心想着既然无法扳倒这人,那就亲手结束这畜生的生命,为父报仇! 信念生成的瞬间,她毫不犹豫地抽出房间的刀,向人砍过去。 “快来人!”江骜下意识地大喊,抬起手臂格挡。 下一瞬,守在门外的手下一拥而入,抽刀与姜云初缠斗,紧护着脸色煞白的江骜。 对方人多势众,皆是东厂高手,姜云初寡不敌众,很快落于下风,被牵制住了。 江骜蓦然发现姜云初正被下属们七手八脚紧紧扣着,有的攥手腕,有的抱腰,还有的掰她指间的刀柄,怒不可遏:“谁让你们碰她的,赶紧放开!” 姜云初将眉眼埋进手掌,在心底决绝地冷笑了一声:假仁假义! 她双眼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向对方,无情地道:“江枫眠,你不是想要成亲吗?只要你的伤口不上药,熬过今晚,明日我便与你一同到皇兄面前请旨。” 此言清楚明白地表示,她是绝不会嫁给江骜的,然而,江骜却捕捉到一点希望,笑得如同已手握亮光那般,裂开嘴笑:“一言为定。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