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雷般绽入冯观的胸膛,话中拳拳信任之意,叫他一颗心喜出望外之余,又有些隐戾难平。 若是?晚来一步,或者没来,那自己所爱的女子只怕会被江骜那厮…… 他不敢想下去,愤恨地?攥紧了拳。 江骜,我早晚会剐了你?! “安心,有我在?,谁都动不了你?。忍一忍,我们即刻出宫。”冯观柔声安抚一声,抬袖拭去姜云初额上热汗,钻出轿子,命身旁的锦衣卫把软轿抬出皇宫。 他知晓消息很快传到江骜耳中,东厂番子肯定?来捉人,遂命他们转向,往西?华门走去。 然而,刚抵达西?华门,火把冉冉,弓箭手从四面八方现身,箭镞指向他们,东厂番子鱼贯而出,瞬间将?他们重重包围。 冯观抽出绣春刀,目光冷如刀锋,低声吩咐甘十九护好姜云初,便冲过?去斩杀。他从底层一步步爬到今日的位置,手上的刀不知杀了多少人,奋勇杀敌时身上那股阴煞之气比平常更重,震慑四方。 周遭的东厂番子本就?畏惧他,如今见人杀红了眼,宛如勾魂索命的恶鬼,纷纷吓得凝神屏息,紧张地?后?退。 站在?人群后?的江骜不悦地?将?一名退缩的东厂番子踹飞出来,厉声怒喝:“冯观,旁人惧怕你?我可不怕,今日我便要你?死在?这里!” 冯观慵懒地?打了个哈欠,面上带有三分讥笑七分风流:“江骜,你?知道吗?像你?这种只会躲在?别人身后?放狠话的人,通常都会死在?前头?!” 江骜瞬间怒红了脸,指着冯观,咬牙含恨道:“弓箭手,给本座射死那厮!” 随着一声令下,万箭齐发,锦衣卫立刻围着冯观替他格挡箭羽。 坐在?轿子里的姜云初在?混沌中晃过?神来,听到外头?的箭雨声,心知不妙,掀开轿子从里头?站出来。 “都给我住手!” 然而,弓箭手和东厂番子只指令于江骜,置若罔闻。 姜云初左右张望,脱下绣花鞋砸向江骜,怒喝一声:“江枫眠,叫他们住手!” 江骜正专注地?盯着冯观,期待他被射成箭猪的那一刻,不料突然飞来一只绣花鞋,狠狠地?砸在?他的鼻梁骨上,顿时痛得他捂着口鼻□□。 姜云初冲过?去,紧抱着冯观,大声威胁道:“江枫眠,你?要射杀冯观,就?连我一起?射杀吧!” 江骜定?睛一瞧,见姜云初死死地?护着冯观,生怕箭射在?她的身上,赶紧手脚并用地?下令:“都给本座住手,不许伤害公主!” 姜云初虽不明白江骜为何会变成这般,为何会执着于与自己拜堂成亲,但心里清楚,他容不得自己死去。 如今他们势单力薄,只怕很难杀出重围,她衡量了一下,两处匕首搁在?自己的脖颈上,威胁道:“叫他们让道,我要与他们出宫。” 江骜紧盯着她白嫩的脖子,斩钉截铁地?拒绝:“我不许。” “那你?得到的只有我的尸体。”说着,姜云初用力将?利刃推往自己的脖颈,割裂出一道细小?的伤痕。 江骜瞧见渗出血迹,吓得赶紧怒喝:“住手!” 他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,急躁地?狠抓自己的头?发,歇斯底里地?质问:“为什么,为什么你?要对我如此残忍?” 姜云初不敢放下匕首,在?夜风中冷眼相对:“一切都是?你?咎由自取的。” “我知道我当初对不住你?,可人谁无过??你?为何总是?抓住我过?往的错处不放呢?试问这世上有哪位男子不是?三妻四妾,不流连烟花之地?,不讲究门当户对?我有错吗?就?算我有错,也是?犯了天?底下男人都犯的错,就?这么不值得被你?原谅吗?”江骜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,说话的口气听起?来是?理所当然。 “是?。”姜云初反感地?回应。 江骜气得脸色发白:“既如此,你?为何嫁给冯观?他可是?比我更风流的浪荡子!” 此言一出,冯观禁不住心中的得意,嘴角勾起?一丝弧度。 姜云初瞥了冯观一眼,淡然道:“他不一样。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