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…… 光芒化为两个文字:希望。 就像“希望”这个词的含义一样。 “抓住你了。” 云乘月清醒过来。她微笑,眼角却有些泛红。 她捏住它,攥紧它,将它的光芒牢牢掌握。也就在这时,原本庞大的压力消失了;她顺利地切入阵法,如水流入海,轻盈地流入了那片黑暗。 她进入了星祠内部,如预想一般悄无声息。 没有任何人发觉,除了…… 星祠的高台上,朱雀星官振臂欢呼。 水幕背后,依旧坐着辰星。但太子没有来。太子忙于监国,或说沉迷监国,正在玩他的朝政游戏。 辰星安静地坐着,只是忽然扭过头,看向岁星之眼。 岁星之眼——这口井静静地立在那里。古朴,幽凉,如大地之眼,也如跌落的星星的尸体。 辰星知道,那口井可以联络天上,也能深入星祠内部。当她需要喂养这星祠内部沉睡的怪物,就会将人从井里扔进去。这样看的话,这井又像一张贪得无厌的嘴。 她为什么忽然注意这口井? 辰星也说不明白。就是一刹那,她心意波动,仿佛感觉到了什么,仿佛是……有什么和她深切相关、至关重要的东西,进入了那片黑暗的禁地。 她有些心神不宁,也有些迷惘。可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。 要进去看看吗? ……不,还是算了。她必须监督太清剑。 她回过头,继续注视着太清剑带来的盛宴,注视着那些为了太清令而狂欢的人们。他们都以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,正感激涕零、正心怀侥幸。 如果他们知道,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会被投入这口井,将血肉供奉为黑暗的食物,他们还会这样高兴吗? 辰星这样想着,低下头,抱紧了怀里的银镜。 如果那个人还在就好了…… 那个人?是谁? 不知道。 她脑海中闪过了云乘月的脸。 岁星…… 不,不对。她怎么可能依赖她?要依赖也是依赖陛下。 一定是她出了某种问题。不能想,不能想…… …… 黑色的、无尽的汪洋大海。 这是云乘月见到的景象。 星祠只是一座建筑,虽然宏伟,可空间终究有限。可是进了这内部,就仿佛到了另一个天地。而这天地之间是海,且只有海。 哗啦—— 她甚至能听见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。 除了上下,左右四方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。云乘月凌空而立,四面看看,忽然远远见到了一点光芒。 很久以前,在另一个世界里,她听说在很深的、阳光无法抵达的海洋里,生活着一种会发光的鱼。它们在前额伸出长长的触角,仿佛一根鱼竿,而鱼竿末尾就是一点光芒。 这点光芒会吸引迷路的小鱼迎头赶上。当它们好不容易抵达光芒,才会发现那不是光明,只是诱饵。在光芒背后,是面目狰狞、没有眼睛的怪鱼。但是已经晚了,迷路的小鱼会被捕猎者一口吞掉。 现在,她看见的光芒也会是捕食者的诱饵吗? 云乘月思索了片刻,决定先掏一瓶元灵丹出来吃掉。她出门什么都可以不带,补给必须带够。 调息片刻,等力量完全恢复,云乘月又掏出一辆飞舟。这还是胡祥师兄送她的,是感谢她在罗城救了人,据说是胡师兄十年磨一剑的得意之作。 云乘月不知道这飞舟具体好在哪里,只知道它外观简洁,类似一只两头翘起、有水波纹的梭子,每一根线条都优美流畅,行驶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,速度随心控制,飞得又快又稳,还水火不侵,内部又能调节温度…… 哦,这样一想,果然是样样都好的精品飞舟。 坐在飞舟上,云乘月向前飞去。飞舟自身有防御系统,但为了避免和星祠阵法发生冲突,她把飞舟的防御关闭了,还用“梦”的瑰丽覆盖了整座飞舟。 黑暗的大海静谧极了,只有浪涛声一次接一次,每次的间隔都一样。单调乏味。 云乘月往下看了一眼。 她什么都没做,仅仅是看了一眼,甚至还打了个呵欠。 又有点困了……攻破星祠防御阵法,终究是个费脑筋的工作。 但还得打起精神。 这样想着,她站了起来,一脚踏上船头。腰间的玉清剑和上清剑都回应了她,无需拔剑,就有剑风凝聚。 一切都很静,但空气悄然收紧。 近了。那点光芒越来越近,从一豆变成了一捧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