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会让人以为她是疯子。而如果她将护身蝉偷走,他们也会想办法去得到下一个。 换言之,护身蝉就像一块蜜糖,人们就像蚂蚁,必定会绵绵不断地主动靠近。哪怕有几只蚂蚁突然死了,也没人会认为是蜜糖的问题。短时间内,她很难斩断这种吸引力。 怎么办? 她面无表情地一口接一口,已经吃完了一只红糖锅盔。左右看看,她干脆拿起那张沾着油渍的纸,竖起右手食指。一团灵光出现在她的指尖,继而变成了一只笔头的形状。 徐冰花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,睁大了眼睛,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光。 云乘月尽量对她一笑,伸手在油纸上写了几个字,然后递给她。 “我姓云,这是我的住址。”她对这两父女说,“假如,我是说假如,之后小冰花的娘亲出现了什么问题,又或者你们自己有什么事,可以找我。” 怎么办——只有在他们真正遇到危机的时候,她出手相助,才可能取得信任。 她不顾那父女俩迷惑的神情,硬是把油纸推了过去,再拿上自己没吃的椒盐锅盔,转身离开。 …… 云乘月步伐轻巧快速,不久就离开了那片热闹的小商业区。 转过一个拐角,她来到一棵椿树下。 这白玉京里到处都可以看见椿树,大约是当权者喜好,才种了这样许多。这场景有时候会令云乘月想起过去的明光书院;最初的那几间陋室后头,也种了一棵椿树,后来长了很高…… 不知道这是不是庄梦柳故意为之。 有人站在那棵椿树下面,看样子是在等人。 云乘月看了她一会儿,心情渐渐开朗起来。她走过去,那人也没动。等她一直走到了对方面前,轻轻咳了几声,那人才慢吞吞地抬起眼。 “你咳嗽什么,不会叫人名字呀?” 陆莹倚靠着椿树,抱着双臂,一脸傲慢。 她穿着一身以金黄色为主、衬以新绿和白色蝶纹的衣裙,料子显然是崭新的。头发梳成复杂精巧的式样,还戴着累丝嵌宝石的金钗,缀着点了翠的华胜。一只红宝石璎珞挂在她脖子上,又坠了光彩照人的珍珠。 云乘月望着她,忽然双手合十,明明白白地抽了一口气。 “哇!”她说。 陆莹还是一脸傲慢:“你哇什么?” 云乘月一脸严肃,也一脸感慨:“我在惊叹,这是哪家的富贵小姐流落民间,竟然让我给遇着了。哎呀,好大一只肥羊,要是被我给宰了,我可要过个好年了。” 陆莹一愣,立即眉毛一挑:“好,来呀,看是你宰我,还是我把你骗个精光!” 他们俩非常严肃地看着对方。片刻后,两人又一起笑出声。 “我看你去买锅盔了,就在这等你。”陆莹说,看了一眼那头,“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这儿的?” “一来就看到了、你已经瞧过他们了?去他们家里看了吗?” 两人边走边说话。 “你就会使唤我。去过了,当然去过了。我没去过,怎么敢来找你啊?”陆莹撇撇嘴,眼里却有笑意,“不过我看那一家人正常得很,除了那小姑娘的娘有些病歪歪,别的没什么。” 陆莹说:“我还悄悄去他家翻了一遍,每块砖都敲过了,墙壁也都摸过了,就是一个普通人家,绝对没有密室,没藏着什么秘密。” 云乘月听愣了,好一会儿才说:“我是让你去看人的,没让你非法闯入啊。” 陆莹睁大眼,一脸无辜:“啊?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?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