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天可得尽量早些回去。据说最近闹死灵,店里拿了些三清阁的护身蝉回来,叫他们各自拿回家去供着呢。回去晚了,万一抢不到怎么办。 云乘月不知道云清容的想法。她一路上开着车窗,在经过城北大桥时,她尤为注意地观察那些官兵,想找到牛小禾的踪迹。 她想问问,牛小苗是不是他的妹妹。如果是,她觉得至少要把真相告诉他。 但她没有找到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军人。 她忍不住探头出去问:“上午在这儿收费的那年轻人呢?好像是姓牛的那个。” “牛小禾啊?” “对,是他。” “被队长叫走了,好像有大人物找他。大概惹上事儿了!这位姑娘,你少管闲事,可别给自己惹麻烦。” 那人告诫了一句。 云乘月坐回车厢。她知道,已经有人先一步找到牛小禾,告诉他妹妹的死讯了。他们果然是兄妹。而他被告知的真相多半也经过粉饰,说是意外或是如何。他会察觉不对吗,会为了妹妹而追查真相吗? 他是个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的人,应该不会怀疑官员告诉他的话吧。 云乘月靠着车厢,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。 她需要做些什么吗…… 不,暂时算了。 被卷进来的无辜之人,还是越少越好。 …… 到了城中心,那个卖锅盔的小摊却不在。 问了旁边的人,说是他们中午不在这儿摆摊,在西南的位置。 云乘月就又坐车过去。 远远就看见那边竖了一面新的招牌,上书:徐家锅盔。旁边一行小字,写了口味和价格。字迹质朴,应该是自家写的。 云乘月提前下了车,让云清容离开,说今天不再用车了。云清容挺高兴,很快就走了。 中午这边很热闹,很多西边的人去南边做工,中午了就聚在这儿吃吃饭、歇个脚,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片热闹的小商业区。锅盔小摊夹在一堆粉面摊子中间,局促地开着,生意还不错。 摊前两张桌子上都有人,挤着坐满了,还有人排队。云乘月等了一会儿才轮到她。 她说:“老板,一个红糖的,一个椒盐的。再来一壶茶。” “哎。”摊主说,还是那么沉闷地低着头,使劲揉着面。 旁边帮忙的还是那小姑娘。那孩子抬头看她一眼,腼腆一笑,问候道:“您又来了呀。” 云乘月还记得她叫徐冰花。 “嗯,你还记得我?”她对这孩子笑笑。 徐冰花抿嘴一笑:“哪能不记得呢?姑娘您上次带着两个人来,买空了我家的锅盔,我要是不记得您这样的客人,那还怎么做生意。” 云乘月被她逗得一笑。她扫了一眼摊子:“今天你弟弟不在?” “叶儿差不多该启蒙了,留在邻居家学些字。” 这时候,锅盔好了。 “这是红糖的。” 徐冰花用油纸包了递过来。云乘月接过,小心咬了一口。锅盔的皮是杂面的,口感有些粗糙,但内里滚烫的红糖馅儿香甜可口,很好地化解了口感的不足。 因为没位置了,云乘月就顺理成章地站在摊前吃饭,也顺理成章和徐冰花继续搭话。她咬了两口锅盔,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,又问:“对了,上次听人说,你阿娘身体不好,现在怎么样了?” “这两天好多了。”徐冰花用胳膊小心擦了擦汗,被风吹得通红的小脸露出笑容。那份如释重负,绝非作假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