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家的人,还是没说下去。 老人恰好也咳嗽几声,面上浮出疲色,神色却很平静:“无妨,这件事也不是秘密。我识海受损多年,无法随心出手。像刚才那样的攻击,我无法随心所欲使用。” 他没有说具体还能用多少次,到底外人在场,并不方便。 云乘月问:“那您需要休息吗?” “不必。”纵然神色严肃,卢桁面上也不由浮出一点微笑,“情况危急,你虽是小修士,现在却比我们都有用。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,也得给你护卫好。” 他警告似地瞥了聂七爷一眼。后者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:现在云乘月是解决问题的关键,他聂七最好别想回驰聂家,而是乖乖给她当护卫,这叫大局为重。 两个人在短时间内,凭借微妙的眼神完成了一次交流。 聂七爷确实有先回聂家的心思,但他暗忖,卢桁说得也对。他既看不见“祀”字,也没有类似的光明大道,回去作用也有限。如果是刚才的敌人,那聂家也有精兵护卫…… 但思来想去,他还是不放心,便吩咐手下:“你们回聂家守着。” “七爷……!” “回去!”青年厉色呵斥,“我这边有卢大人在,还怕出什么岔子?” 诸人无奈,只能行了一礼,如雷霆奔回聂家。 云乘月已经走进云府,卢桁的神识笼罩在四周,为她警惕其他情况。 她走到刚才那具新鲜的尸体旁,忽然发现一件怪事:“这个人身上血液很少,奇怪。” 这人面目平淡,唯有皮肤苍白得令人记忆深刻。而不论是他被贯穿的胸膛,还是面上的血痕,都只出了很少的一点血,十分诡异。 “血液很少?” 卢桁走上前来,聂七紧随其后,那名属下跟在最后,随时保持警惕。 卢桁上来一看,又仔细盯了一眼那枚破碎的面具,不禁倒抽一口气:“果然是封氏的人……怕是将自己全身血肉也祭祀了去!”他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。 聂七爷也确认了一番,更动手从那尸体上摘下一枚腰牌。查看过后,他一把握碎腰牌,面色铁青:“果然是封氏的辟邪符……想我还不惜万金,从通天观求来符咒,结果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搞的鬼!” 卢桁神色却颇有些微妙。 云乘月四下一看,看见好几个云府的家丁,静静伏在地上,已经没了气。她抿起唇。 “我去里面看看。” 她仍保持着心流状态,冷静得出奇。 云府里各处都弥漫着淡淡的灰雾,寂静如死。熟悉的景物被遮蔽,普通人容易迷失方向,但云乘月脑海中已经还原出了整座云府的地图,走得非常快。 更何况,她还能看见“祀”字的触须。此时,那些不祥的东西反而成了路标,告诉她应该前往何处。 一边走,她一边问:“卢爷爷,您似乎知道什么。对方是封氏的人,您并不意外。” 卢桁没想到她竟然发现了,神色微变,陷入了矛盾状态。片刻后,他才低声道:“这是司天监机密,直到你成为正式星官前,我不能告诉你。” “但……” 他面皮抽动一下,脸上的皱纹深如铁画银钩。 “据记载,一百多年前,宸州也有过一场大雾。” 云乘月听了,半晌不语。 “这么说,荧惑星官也该知道这件事。那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她忽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