规矩”的事,尤其是在这个法网严密的国朝;当旁人因为认知被颠覆而惊慌失措时,他就会开心和发笑。 “好无聊啊……” 他的目光又落在前方。他能看见那个走廊下的身影,那个少女在和手里的兔子说话,又把兔子举到头顶。兔子是据说不吉利的纯黑长耳兔,两只耳朵耷拉下来,好像是她自己长了长耳朵。 虞寄风被这个联想逗笑了。他静静地看着那姑娘走进雨里,和兔子一起被淋湿。她没带伞? 他转动手里的伞,脚跟提了提,还是又落下。 “……我都一百多岁了,活得也不短。人家比我年轻多了。”他嘟哝着,踢了踢脚边的瓦片,“怎么会有人一直跟兔子说话?” 星官抬头看自己的伞面,又若有所思起来。 “撑起不必要的伞,和说出没人听的话。”他没头没脑地自言自语,“听上去,这两件事都挺孤单的。” 青年墨蓝色的身影也消失在雨水里。 而在更隐蔽的地方…… 刚才的面具人身影闪现。 他或她凝视着这座城市,半晌,担忧地吐出一口气。 “少主究竟怎么了……‘祀’字变得越来越强,也越来越急。竭泽而渔,不是长久之计啊。” 在他特殊的视野里,城市里密密麻麻分布着黑影。有的浓,有的淡;有的清晰可见,有的尚未成形。仿佛巨大游鱼产下无数颗等待孵化的卵,每一颗卵又若有若无地相互连接。 它们不断从人们身上吮吸力量,也不断传送到城外的通天观去。 通天观所在之处,淡淡黑雾弥漫,遮蔽了观内情形。 …… 云乘月举着兔子小薛,冲出秋雨,顶着阿杏姑娘的惊叫,成功坐上了马车。 阿杏姑娘看她淋雨,十分懊恼,好像这是她的错似的,非要带她去买姜汤,又打开马车上暗刻的书文之影,让车厢里充满暖风,很快将她和兔子都烘得干干爽爽。 温暖的空气团团弥漫。 散发黑衣的青年坐在她对面,身姿端正优雅,吐出一句:“自作自受。” 云乘月喝下最后一口姜汤,看他一眼,对他伸出右手:“看,这是什么?” 她手掌摊平,又捏成拳,对他晃了晃。 “拳头。”薛无晦瞄了一眼,嗤笑道,“哦,你还能教训我不成?” 云乘月抱起旁边乖巧的小薛,在它头顶轻轻揍了一拳,很有优越感地说:“我可以打兔子。” 薛无晦:…… “……幼稚。” “你又用我的词。” 云乘月又揉了揉无辜的兔子脑袋。她身上暖和了,鼻尖涌动的香气就变得明显。她深深吸了一口,犹不满足,渴望地看着薛无晦。 他不动。云乘月保持端庄的微笑,开始一点点往旁边挪。不一会儿,她就挪到了薛无晦身边。 亡灵的帝王也不动,乜斜着眼看她。等她真的挪了过来,斜靠过来想吸一大口时,他冷笑一声,顿时散为轻烟黑雾。 云乘月扑了个空,只能惆怅叹气:“小气。” 黑雾重新聚在她对面,化出青年的身影。他仍然坐得端正,唇边的笑意却清晰了一些。 云乘月正要再努力尝试一次,视线里却飘过一缕黑影。她定睛看去,发现那影子细长,漆黑里缠着暗红,飘摇着没入薛无晦的身体里,消失不见。 她再一眨眼,又看不见了。忽然,她脑海中浮现出曾经见过的一幕:“祀”字的黑影浮现在徐小姐的肌肤上,盘踞、游动如黑蛇。卢大人说,这是死灵的手段。 死灵…… 云乘月迟疑着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