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,摇头道:“今年战事一起,怕是北司绝大部分人又回不了家了,还是要厚赐其家眷。” 琳琅笑着作了个揖:“奴婢替他们谢过郡主了,等回去奴婢就先帮郡主把话放出去,郡主可别忘记。” 明湘眼梢一扬,斜斜瞟她:“我亲口许出去的承诺,难道还有作废的时候?” 一句话说完,不知道为什么,明湘突然浅浅顿住,神色一僵。 琳琅没留意明湘的神色变幻,笑道:“是是是,郡主一言九鼎,郡主说话从来都作数,那郡主今年年下厚赐的时候,也带上奴婢一个。” 她是从明湘年幼时侍奉在明湘身边的近人,论起亲近不下于和明湘一同长大的梅酝,明湘从来不亏待身边人,琳琅的身家自然丰厚。她说这话其实只是凑个趣,并非当真索要什么。 明湘回过神来:“那我把园子里养着的一对猞猁赐给你。” 琳琅惊叫一声,跺脚嗔道:“郡主!” 琳琅平日里看上去稳重,实际上最怕这种尖牙利爪的动物。 明湘笑了片刻,又问:“对了,太后那边到底是为的什么,你打听出来没有?” 太后在慈宁宫不情不愿地设了一次家宴,还要亲自去主持镇国公府迁移灵牌一事,能让她突然放下身段,说的好听点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,说的难听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。 明湘很好奇黄鼠狼打着什么主意。 “奴婢忘记说了。”琳琅一拍脑门,她低声对明湘耳语,“听慈宁宫宫人说,太后昨晚和大长公主又吵起来了,大长公主气的哭了,今早宫门一开,立刻带着柏小公子出宫去了。” 琳琅停了一下,接着道:“据慈宁宫宫人探听,似乎是为了太后尊号。” “尊号?”明湘怔了怔,旋即失笑,“她居然还想要尊号?” 明湘大摇其头,一时竟然语塞,不知如何评价太后。 当日皇帝准备在镇国公府修缮完毕时为昭贤皇后和太后一并上尊号,既是为了给柳氏一门尊荣,也多半存了点和太后缓和关系的意思——太后虽然不能给桓悦带来太多麻烦,但太后长久在慈宁宫中闭门不出,后宫中又没有皇后妃嫔,许多原本该后宫之主出面的事都无人做主。 然而太后当时还沉浸在侄子死了的哀伤中,对桓悦和明湘满心怨怼。桓悦不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给人机会的性格,当即遂了太后所愿,只为已经故去的昭贤柳皇后上了尊号,把太后这个活着的先帝正妻晾在了一边。 这种做法说起来不大妥当,但桓悦和宗室柱石郑王等人早已经心照不宣达成了默契。宗室不出面说话,朝臣们也不会跳出来非要为太后额外争取一份荣光,甚至有的人还对此很高兴——此处特指户部尚书王知王老大人——死人的尊号比活人好上多了,活人加尊号,还要再拨一大笔银钱办一场典礼,死人加尊号只要一道圣旨。 于是太后至今仍然光秃秃的没有尊号,在佛堂的时候她没办法冲出来质问桓悦,从佛堂出来之后闲下来,大概又想起自己低了柳皇后一头,开始琢磨着把尊号要到手。 明湘想想太后昨晚家宴上留下大长公主现行退席的举动,深感无言。她按了按眉心:“算了,不管她,大长公主没说,我们就当不知道好了。” . 与此同时,南齐皇宫。 陆兰之在内侍的引路下穿过重重宫道,跨进了象征着南齐最高皇权的殿堂之中。 他俯身行大礼跪拜:“臣陆兰之拜见皇上。” 殿上传来皇帝的声音:“陆卿快起身。” 陆兰之听见皇帝这略显气虚的声音,心中咯噔一声。 皇帝问:“伤势如何?” 陆兰之恭敬回禀:“谢皇上关怀,臣的伤已经好了大半。” 皇帝再问:“差事如何?” 陆兰之起身抬首,目光自然而饱含激动地望向御座上的皇帝:“臣幸不辱命!” 皇帝抚掌叫好,而陆兰之借此机会,已经看清了皇帝的面色,当即眉头一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