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如今也不是太合用——那几份户籍大多归属嘉州,在朔州拿出来过分显眼,反而更容易引起瞩目。 喀啦一声, 院门推开。 顷刻间数道目光自四面八方齐齐投来, 同时注视着手提两只鸡步入院门的镇抚使,眼神中充满迫切的询问之色。 装扮成一个面色黧黑的普通老农的镇抚使返身掩上门,把两只用来伪装的鸡放在地上, 然后面色如常朝房中走去。 “大人。”镇抚使低声道。 陆兰之正端坐椅中, 手里举着个黑釉瓶, 上上下下认真打量,仿佛要从瓶身上看出朵花,闻声淡淡道:“怎么回事?” “鸾仪卫来了。”镇抚使肃颜道,“其间牵涉到的事怕是不小,城内盘查严格,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,我一开始想试着走一走老路子,他也说不行。” 镇抚使话中的‘他’是布政司中的一个管户籍的主簿,采莲司好不容易七拐八绕打通了关节,托他弄了几套朔州用的路引文书。那主簿做了多年官,不是第一次赚这个钱,只以为他们是意图关内关外走私的商人。镇抚使今日出门,其实就是想找主簿再弄几套路引文书,最好能经得住验证,可惜现下城里正四处戒严,主簿不敢为了银钱把官职性命搭进去,故而镇抚使空手而归。 陆兰之眉峰蹙起:“鸾仪卫?” 他喃喃道:“朔州这边情况特殊,如果不是出了极大的事,鸾仪卫是不会如此强势的,看来我们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了。” 镇抚使面现忧色:“大人,咱们禁不起耽搁。” 朝廷大员最忌讳长久远离中枢,更何况陆兰之的从二品采莲司正使一职本就是依靠圣心而来。他一走半年有余,南齐朝中形势怕是已经天翻地覆,采莲司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,因此陆兰之现下当真是半点也耽搁不起,若再不回去,等他回到南齐之后,手里还能剩下多少筹码就很难说了。 陆兰之凝神沉思片刻,他养气功夫极好,镇抚使面露急切,陆兰之却仍能平心静气道:“这样,先命人时时留意着动静,第一要弄清楚鸾仪卫到底在查什么,第二要时刻关注城内松紧,一有机会立刻抓住;另外,看样子正经出城是走不了了,想个别的法子吧。” 镇抚使:“大人是说?” “猫有猫道,鼠有鼠道,想法子寻摸那些地头蛇,他们在城中盘踞日久,理当另有私自往来的法子吧。” 镇抚使躬身应是,语气却有些犹疑:“是,不过大人,现在城中地头蛇怕也不太好找。” 他的声音略有些艰涩:“听闻……按察司已经开始清扫城中地痞无赖了。” 朔北城中的这一幕其实是非常奇异的,大晋的鸾仪卫、南齐的采莲司,同样在深深困扰于同一个问题—— 到底发生了什么? 鸾仪卫知道的当然要更多,远比采莲司要多。然而他们仍然弄不清楚,景尧到底为什么会招来追杀,以及与他一同失踪的、那些心腹又在哪里,是否还活着。 这两个问题显然不是短短两日能查清楚的,不过另辟蹊径之下,他们倒是另外发现了一个方向。 这些随指挥使前来朔州的鸾仪卫不愧是积年成精的人物,在下辣手折磨死黄坡之前,有一位鸾仪卫最后提出了一个很具有价值的建议:被景尧抓捕,又趁他重伤下手杀害他的那两人,听描述不像是普通凶犯,倒像是以往背过大案子的。既然如此,朔州按察司中会不会存有他们的画像? 按察司主管一地司法,若那两人果然是背过重案逃逸在外的,按察司必然要存留他们的形容肖像,用以追缉。而朔北城正是朔州州府所在,按察司就在朔北城中,朔州按察使无意在这点末节上与鸾仪卫 ?璍 为难,轻轻松松将存着的画像调出来给他们查看。 这些画像要说画的十分相似,那肯定是假的。但根据黄泼皮残存的记忆,以及那二人兄弟相称等一系列细节,终于模模糊糊找到了一对符合情况逃逸在外的案犯。 这对案犯是兄弟二人,名叫俞大勤、俞大俭,朔北下辖的施板县五水镇俞家村人。别看取了个勤俭的好名字,实际上既不勤又不俭,老早就跑出去抢劫,做下了好几起血案,官府抓人时,俞大勤兄弟二人躲进了五水镇附近的山林中,那里山林茂密,一头扎进去两个人,就和大海里洒进去两颗芝麻没什么区别。因此俞大勤二人逃逸两月,当地官府仍然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