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没有留意过。 “是一个人!”宁舒大声道,“我…我不知道是男是女,太模糊了,但是我很认真听了,只有一个人的声音!” 这话如果换个地方说出来,章怀璧一定要立刻去捂宁舒的嘴,然而这一刻,她却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后怕。 ——如果……如果真的是那样,她当时又一念之差,没有拉住好奇的宁舒,她们现在会是什么结果? “你确定?”指挥使追问。 宁舒用力点了点头:“我耳朵很好!连不同弓弦拉紧的声音都能听出区别!” 李德音虽然不知前因后果,但她很聪明,略一回想章怀璧之前的口供:“啊,我记得章女官模糊提过一句……那你们听到的,难道是?” 她征询地望向指挥使。 指挥使羞涩的笑容早就完全收敛,面容冷峻。 “是的。”他朝李德音点点头,又转向不安的章怀璧和宁舒,“章女官,宁小姐,如果没错的话,你们听到的声音,应该来自凶手。” “凶手杀死朱霖,将其推入水中,准备逃离,然而行至假山附近,发现你们几人迎面而来,很可能会撞上,于是情急之下伪造了偷情现场,惊走了你们,之后脱身逃离。” . 桓悦站在文德殿门口,目送着宁斐离去的背影。 “皇上。” 他站的时间太久,久到喻和不得不上前轻唤一声。 桓悦仿佛才回过神来,他的目光从喻和面上一掠而过,却是若有所思的,仿佛什么都没有看,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。 桓悦转身朝殿上走去。 他想:他知道皇姐为什么会给宁斐那样高的评价了。 年轻的长兴侯目光锐利、气宇轩昂。他站在那里,显得意气风发,俊朗非凡。 但桓悦感觉他不应该站在这里,站在这座华丽的宫殿中。他更像一只从天际翱翔而过的雄鹰,眼底洋溢着自由舒展的气息。 殪崋 他生长在宣化,也属于宣化。 明湘活得规行矩步,她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阴谋中长大,背负着最诡谲的身份,最沉重的心事,无数条枷锁牢牢锁住了她,也耗尽了她十九年的心血。 越是得不到,就会越向往。 正因如此,她内心深处,其实很向往不受束缚的自由。 所以明湘最好的朋友是盛仪郡主,明明她自幼极力想要摆脱一切与采莲司有关的嫌疑,却仍然无视盛仪郡主生父的身份,和盛仪郡主结交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宁斐身上具有最能吸引明湘的特质,甚至比盛仪郡主更甚。 “但是那又怎么样呢?”桓悦冷淡地想。 至少现在,皇姐对长兴侯还无意,而长兴侯是个聪明人。 他转头吩咐喻和:“明日你去给赵夫人传个话。” 赵是桓悦生母孝德皇后的姓氏,赵夫人是赵珂的母亲,孝德皇后兄长的妻子,从血脉上来算,也是桓悦的亲舅母。 他沉吟片刻:“再去跟福容大长公主说一声吧——朕许诺要给长兴侯寻一位合适的名门淑媛为妻,请她们二人多费心了。” 喻和应下。 “太后这些时日还是不肯出门吗?”桓悦随口问。 喻九道:“是,奴才今日奉皇上的命去探望太后,却根本没能进慈宁宫的门——” 他压低声音道:“奴才见了王顺一面,据他说,太后私下偶有怨怼之语。” 桓悦幽幽地道:“看来太后还是心疼她的兄弟侄儿啊。” “朕本来想着,命礼部在镇国公府修好之前为两位皇祖母拟上尊号,既然太后想不通,想来也不愿接受朕的尊奉。” 他漫不经心地一笑:“既然如此,那就只为昭贤皇后上尊号吧。” 作者有话说:M.mMCzx.COm